四十一、敢问芳龄几何?[第1页/共3页]
陈操之问:“那便是清河公主殿下?”
陈操之游目四顾,除了慕容冲那一队胭脂军人,却又没看到有其他服饰华贵的少女在此射猎,应当是已经避开去了。
史载清河公主十四岁、慕容冲十二岁,双双被苻坚召入紫宸宫侍寝,现在,慕容冲八岁,那么清河公主应当是十岁,可那胭脂顿时腰肢款段的骑士那里象是十岁幼女!
这事也就如许畴昔了,陈操之并未放在心上,那清河公主背影骑姿甚美,不免会多看几眼,仅此罢了,但凤凰儿慕容冲倒是有了苦衷,得陈洗马赠宝马,何故为报?孩童的心机纯真而热烈。
陈操之含笑看着这金发美童,说道:“殿下说说看,猜甚么?”
那队红巾军人骑着胭脂马在前,慕容冲落在前面与陈操之并辔徐行,不时侧头来看陈操之,明显很想说甚么,这年方八岁光彩照人的凤凰儿对陈操之观感甚佳,在陈操之面前常常透露孩童谐趣,不似那夜初见时的高傲自矜之态——
慕容令笑道:“我只是美意提示一句罢了,我也知陈洗马苦处,哈哈,陈洗马这就随我去见太宰,太宰本日开端服散,有事要向陈洗马就教。”
一行人回到上庸王庄园,慕容评亲身设席接待陈操之,席间言谈甚欢,喝酒食肉之际,慕容评俄然对陈操之道:“陈洗马,这位是谁?”说着,眼望冉盛。
慕容冲侧头看着陈操之,明白了甚么似的,金发的脑袋凤凰啄食普通一点一点的,说道:“长我四岁——我明白了,陈洗马是感觉我姐姐不象是十二岁的人是吧,可她恰好就是十二岁,我慕容氏不管男人或是女子,都是高挑秀美,待我长大,也会长得很高,就象我四皇叔,比你阿谁堂弟还高。”说着,瞅了一眼冉盛,他对冉盛的印象很坏,真是怪哉,陈洗马玉面朱唇,言谈温雅,让人见而心喜,可他这个同宗的从弟,倒是虬髯凶暴,那目光,恶狠狠的——
慕容冲大喜,他对这匹玉骢马是很爱好的,但既然赌输了,天然要装着满不在乎在把这马交出去,这叫作雅量,不料陈操之把马归还给他,可谓是失而复得,这个陈操之不贪不吝,是个妙人。
陈操之想起悠远钱唐的那一对敬爱的侄儿侄女,不由浅笑起来,说道:“殿下看甚么,我脸上画凤凰了吗?”
秋高气爽,纵马奔驰,到邺城时才是申时三刻,慕容冲与陈操之在西门别离,慕容冲道:“他日小王请你喝酒,对了,小王听闻陈洗马能书善画,想求陈洗马为我画一幅画——”
慕容冲对劲地大笑,并不说其姊清河公主去了那里,陈操之当然也不便问。
陈操之道:“很好,这匹归我了,现在我把它赠给中山王殿下。”
慕容令与陈操之从巩县一起同业至邺城,对陈操之的学问风采甚是崇敬,当下诚心道:“陈洗马,恕我直言,你若想安然返国,那就莫与上庸王多来往,想着摆布逢源,反而弄巧成拙。”
陈操之笑问:“殿下喜好画甚么?”
那太傅长史过来讲道:“陈洗马,中午已近,太傅请陈洗马回庄园赴宴。”
陈操之淡淡道:“寄人篱下,仰人鼻息,莫要说是中山王、上庸王,即便是一伧夫俗吏,也能教唆我,何如!”
陈操之心道:“本来慕容钦忱比慕容冲大了四岁啊,编写《晋书》的房玄龄等人实在不松散。”
慕容冲轻“哼”一声,不睬睬陈操之,过了一会,又并马过来道:“陈洗马,小王与你打个赌,可好?”
慕容评虽感觉冉盛高大雄浑有点面善,但既然是陈操之的从弟,也就未再深想,只是劝酒,陈操之投其所好,说些江东士族庄园运营之事,根基是以他陈氏庄园为底本,范围放大十倍,占山占水,巧取豪夺,暴利非常,慕容评深受开导,这个燕国的太傅、司徒、上庸王,对敛财有特别的癖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