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七、隔帘花影[第3页/共3页]

陈操之游移了一下，问：“幼度要我做些甚么，劝说令姊撤销此念？”

谢道韫心“怦”的一跳，神采不动。

悠缓高雅的七弦琴声隔帘花影传出，泛音清越澄彻、空弦音悠悠不尽，恰是嵇中散的名曲《长清》。

阿遏此言含混，似有所指，谢道韫面色微红，说道：“我是清谈选婿，如何说是拒婚！”

谢玄走进院门，廊上悬着两盏灯笼，灯火晕红，阿姊谢道韫立在蔷薇架边上，光影明暗，身形绰约，一个小婢冲他万福：“遏郎君――”

谢玄含笑道：“也就是家姊与子重辩难不能取胜。”

谢玄察颜观色，愈发必放内心的猜想，问：“阿姊选到了没有？”

谢玄问：“三叔父如何说？”

谢玄问：“听闻子重佛诞日在瓦官寺与家姊辩难，胜了家姊？”

只听谢玄沉着地说道：“两害相权取其轻，与其让家姊抛头露面去西府为吏，还不如嫁给子重为妻，子重包涵，我如许说决没有看轻你的意义，家世不同不是不提就不存在的，高档士族与次等士族联婚绝对会影响名誉，这也是陆氏不肯嫁女给你的启事，与迂执的陆氏分歧，我谢氏则开通练达，我与子重为友，深知子重之才，家叔安石公亦曾奖饰子重才器，试想易之三名，易也、变易也、不易也，家世森严，易也；世事荣枯，荣衰更替，变易也；才干学问，人物不凡，不易也，我谢氏重人物，愿与钱唐陈氏联婚。”

谢玄回到乌衣巷谢氏大宅时，天已经完整黑了下来，悠远的东边天涯，一轮半圆的玉轮云翳朦朦，清光淡淡，谢玄在门楼前鹄立半晌，听秦淮河水在暗夜里悠悠汩汩、细细潺潺，两端望，长长的乌衣巷竟是冷冷僻清，王谢宅第也是阴暗多于灯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