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八、唯有真心酬知己[第2页/共3页]
桓温坐镇太极殿东堂,与尚书台、中书省诸吏共议庚戌土断奖惩,庚戌土断在复核前,统共才搜检出隐户一万九千七百二十户,此中扬州一万二千三百户,而冬月尾土断复核结束后,搜刮出的隐户陡增至五万八千三百户、二十三万余人丁,此中扬州就占四万五千五百户、近二十万人丁,效果远超以往三次土断,再加上打消侨郡侨县、白籍入黄籍的外侨四万余户、二十万人丁,用时百二旬日的庚戌土断统共为朝廷增加了十万户、四十万人的退役征税之民,固然诏令新增户民两年内赋税减半,但对朝廷而言,如许的土断服从实在喜人。
陈操之略显难堪,终究点头道:“是。”
除夕夜,陈家坞一片喧腾,灯火透明,热烈非常,陈氏的四十荫户、百余耕户齐聚圆形坞堡,待半夜后陈氏族人祭祖毕,正式迁入新房“来仪楼”,大摆筵席,庆贺燕徙之喜。
说着说着,陈操之抿唇无声,堕入深思。
腊月将尽,昼短夜长,才是酉时初刻,天就已经黑下来,“三官”帝君神像前的油灯就显得晕黄敞亮,叔嫂二人在鹤鸣堂对坐很久,期间润儿在门边探了一下脑袋,见丑叔和娘亲寂然的模样,没敢出去打搅,悄悄退出去。
丁幼微安静了一下表情,点头道:“小郎持续说吧。”
琅琊王一贯是储君的王爵,此次桓温力主司马昱为琅琊王乃是出于郗超之谋,是为了威慑天子司马奕,司马奕无子,而司马昱有贤德之名,与桓温私交颇洽,桓温成心废司马奕而立司马昱为帝的心机自此始。
陈操之说了一句:“忝在厚交,理应如此。”
丁幼微轻声道:“这不是配得上配不上的事,而是象葳蕤和谢家娘子如许钟灵毓秀的女子,你只能具有一个,不然彼苍都要妒忌。既如此,小郎何不早作定夺?”
丁幼微沉默了一会,缓缓道:“小郎,不是嫂子多嘴,这是你毕生大事,嫂子老是要体贴的,古来多少英才雄主,在朝堂上、两军阵上纵横捭阖、弃取判定,但一触及后代情事就常常猜疑痴迷,小郎虽慎重多智,但毕竟年才及冠,不免有虑不到之处,嫂子或许能为你参谋参谋,兼听则明是不是?”
四十8、唯有至心酬知己
陈操之听嫂子俄然问起祝英台,不免惊奇,望着嫂子丁幼微,眼露疑问之色。
陈操之笑了笑,说道:“要我如何定夺,谢道韫是我同僚,公事外只论书画韵律,语不及私,莫非要我对她说出损其自负的言语?并且,谢的才学让我受益匪浅,良朋佳友,能不珍惜?”
丁幼微见小郎还想粉饰,轻“哼”了一声,径直问:“祝英台实在是女子,对不对?”
丁幼微心想:“如果花痴陆葳蕤和咏絮谢道韫小郎能一起娶,小郎就不会这么烦恼吗?但这是不成能的,陈郡谢氏是仅次于琅琊王氏、太原王氏的顶级门阀,吴郡陆氏更是江东士族的俊彦,哪有能够双双嫁女给小郎,谁为妻谁为妾?以是小郎对谢氏女郎是发乎情止乎礼,才会有如许的烦恼。”
桓温的庚戌土断,当然不是为了强大司马皇室的气力而展开的,他不但要借此恩威并施、或拉拢或架空一批江东士族,并且对土断产生的实际好处。赋税和徭役之利,他也要紧紧把握在本技艺里,为此,桓温遥领扬州牧,更欲从姑孰移镇广陵。
陈操之、谢玄诸人因土断论功行赏,谢玄超迁为征西将军桓豁的司马、兼领南郡相,陈操之、祝英台为西府参军,从九品掾晋升为八品参军,陈操之更赐绢八百匹,其他贾弼之、刘尚值诸人皆有封赏,而在土断中有一批禁止检籍的官吏,则别离予以惩罚,为安宁考虑,这些惩罚都比较轻,最重的也不过是降职,此中会稽郡丞陆俶惩罚金十万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