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停云[第2页/共2页]
吴氏起家正要出去问究竟是如何一回事?刚一撩开竹帘却见阿谁高朋全常侍去而复回,便从速退了返来,随即便听到丁异唤道:“操之,全常侍有话问你。”
陈操之道:“容我细细录谱,明日再交与全常侍如何?”
吴氏道:“陈庆之就算不夭寿,以他的寒微家世还能升到高品显职去!依妾身看,这陈操之即便再有才,也只是下品浊吏的出息,在钱唐如何也不能与我丁氏相提并论。”
丁异这回倒没有特别动气,说道:“还是幼微本身不肯嫁啊,以是推出她小郎来支吾,我倒是没想到陈操之竟然小有才,就连桓参军、全常侍都看重他,如此看来,这个陈操之出息应不在其兄陈庆之之下。”
那侍从应道:“是。”
吴氏道:“禇文谦要恨也只会恨那陈操之,怪不到我们丁氏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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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吴氏瞪大眼睛道:“夫君要放幼微回陈家坞?”
丁异和禇文谦面面相觑,都不明白全礼话中之意,甚么鸡子母鸡的,的确莫名其妙,但有一点很明白,全礼很赏识陈操之,竟然不顾尊卑之分称呼陈操之为小友,这真让丁异和禇文谦大为吃惊。
陈操之正筹办起家回小院,却听厅壁左边那张镂刻精彩的竹帘后传出丁幼微的声音:“小郎,到这边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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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戴黑纱帽的丁异手捻白须,点头苦笑道:“没听全常侍说吗?丁氏娘子有如此小郎,谁敢娶啊!”
“甚么?柯亭笛?”丁异骇怪道:“柯亭笛是桓伊桓参军敬爱之物,如何赠给陈操之了?”
有酒有酒,闲饮东窗。愿言怀人,舟车靡从。
静寄东轩,春醪独抚。良朋悠邈,搔首延伫。
翩翩飞鸟,自我庭柯,敛翮闲止,好声相和。
吴氏不忿道:“幼微早已不是钱唐陈氏的人了,若不是夫君宽大,答应他陈氏叔侄一年来看望一回,陈操之如何能上得我丁氏之门?竟还来管幼微出嫁之事,这与他陈氏何干!”
陈操之心道:“还真是柯亭笛啊,昨日那赠笛人竟是大名鼎鼎的桓伊,桓伊是东晋名流,《世说新语》里有一则写道:桓子野每闻清歌,辄唤‘何如’,谢公闻之,曰:‘子野可谓一往有密意。’雅人深致,让人神驰。”当即道:“君子不夺人所好,烦请全常侍将此笛带回交与桓参军吧。”
停云霭霭,时雨濛濛。八表同昏,平陆成江。
陈操之将两只兼毫长锋笔搁在砚台上,十指交叉,看着本身写的这幅字,感觉两种书体都有进步,颇感欣喜。
吟罢,赞道:“比兴复沓,哀而不怨,诚国风之流亚也,好诗!好诗!”又问:“操之小友,此诗何名?何人所作?”未等陈操之答复,他本身就挥动着麈尾朗声大笑起来,说道:“想必操之小友又要说‘君食鸡子,觉其味美,莫非还诘问是哪只鸡所生的吗?’哈哈,妙哉斯言!”
全礼道:“好,老夫明日派人到这里来取。”扭头对身边阿谁侍从道:“明早提示我一下,免得又忘了。”
全礼笑道:“除了桓野王,另有哪个有如此旷达风致?不过赠笛以后桓野王还是忽忽如有所失,意有不舍,不能忘情啊,是以让老夫代为寻访,望小友珍惜此笛。”
东园之树,枝条再荣。竟用新好,以招余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