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救画[第1页/共4页]

“咦！”谢万与陆纳都感惊奇，一块墨污已难措置，现在又多了两块，这以留白法表示的湖面呈现了三块墨斑，非常刺目！

陆纳亲身从沿壁一排书厨中找出那轴绢本《桓伊赠笛图》，转过身来，却见陈操之与谢万正看书案上那幅《蒋陵湖春晓图》，谢万对着湖面留白呈现的那一大滴墨污感喟道：“好一幅佳作，何如污损！”

一边的张文纨见陆纳皱眉不语，那管事还在等着叮咛呢，便道：“夫君，见见陈操之又何妨，就当作若无其事事，和之前在吴郡时一样不就行了。”

等张文纨带着几个侍婢赶到后园，却未看到陆葳蕤，仆妇说葳蕤小娘子从后门出去说要泛舟横塘。

谢万见陈操之凝神看那幅废画，便道：“操之与顾恺之同为河东卫协弟子，也精于绘画，莫非是想挽救此《蒋陵湖春晓图》否？”

陆纳自不会回绝，自展《桓伊赠笛图》与谢万抚玩。

张文纨不知出画上呈现了甚么窜改，葳蕤竟欢愉得脸颊通红，便过来一看，也是又惊又喜，笑道：“这是陈郎君的手笔，陈郎君把你这幅画救返来了。”

“三神山，妙极！”谢万拊手大赞。

谢万又想起自家的阿谁年已双十的侄女，那也是一件头疼事，女子才法眼界也高，的确目中无人，北侨世家后辈竟没有她看得上眼的，莫非还要让三吴大族后辈也来插手谢府每月一次的清谈雅集？南人北人极少通婚，陈郡谢氏可不想开这个头。

陆葳蕤小脸红红，微微扭着腰肢撒娇：“娘亲――”

陈操之另取一支画笔蘸了净水，在三块墨斑上略事点染，让墨斑显得浓淡有层次，不但是乌黑一块，然后从悬在笔架上的画笔当选了一支小管紫毫笔，用卫协独占的铁钱勾画法在最大的那块墨斑上细心勾画，仿佛亭台楼阁模样，再用朱红、藤黄、花青三色彩和，用小适意点染法画出姹紫嫣红的模糊花色和苍翠的山景，把两块墨斑停止一样措置，画法各有分歧，整齐相映，饶有生趣――

陆纳点点头，叮咛管事请谢、陈二人到正厅相见，他整了整衣冠，迎了出去，临出门时转头看了一眼，正与女儿陆葳蕤清澈的眸子相对，那瞻仰的眼神让陆纳心弦微颤，足不断步，出版房门而去。

小婢短锄问：“小娘子，要不要喊一喊？”

陈操之与谢万来到陆纳的前院书房，安插一如吴郡陆府的阿谁书房，前年陆归入建康，别的都不带，就是把他保藏的碑本书画装了几大车运来，公事闲暇，不时赏玩。

陆纳自昨日大中正访谈后对陈操之原有的一些不满消减了很多，他感觉陈操之是真敬爱好葳蕤的，并非是妄攀家世，想借陆氏上位，但这些事陆纳也只是放在内心想想，他没有顺从兄长和全部家属的勇气，他不能把葳蕤下嫁陈操之，这是很无法的事，此时传闻陈操之来访，心道：“陈操之该不会是请谢万来讲情，想向葳蕤求婚的吧！”

谢万也不急着赏识《桓伊赠笛图》了，负手立在陈操之身左，要看陈操之如何挽回此画？

张文纨点头，问：“蕤儿去那里？”

陈操之浅笑道：“此三神山也，蓬莱、方丈、瀛洲，山在虚无漂渺间。”

短锄从速将这一动静奉告葳蕤小娘子，陆葳蕤便去见继母张文纨，张文纨笑道：“本日已经见过了，莫非要每天见？”

陆葳蕤心“怦怦”跳地等着，公然看到一辆牛车驶来，跟在牛车边安步而行的长大男人恰是的冉盛，可惜没看到陈郎君，陈郎君坐在牛车里。

张文纨笑将起来，叮咛道：“高低船谨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