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九、巧计[第2页/共3页]
褚氏庄园坐落在齐云山南麓,本来临山带河,占地百顷,有庄客数百,并且在钱唐南岸另有一处占地数十顷的庄园,但自前年褚俭贬为庶人、褚氏士族职位被剥夺以后,除了原赐的二十顷官田被收回以外,褚氏多年来通过各种手腕巧取豪夺得来的田产也大多被勒令退回那些自耕农,现在褚氏的田产不及最盛时的三分之一,约有四十顷,在庶族地主当中还不如刘家堡,至于原有的五十户荫户,离散了一半,留下的重新注官籍,要征税退役,不能象之前那样专为褚氏效力了,褚氏族望可谓一落千丈,褚文谦恭褚文彬的五品士人资格亦被打消,褚氏后辈已无仕进机遇,比普通家世明净的豪门庶族还不如了,这对一贯自夸才识过人的褚俭来讲可谓锥心砭骨,他成了家属的沦落的罪人,痛悔、仇恨不时候刻咬噬着他的心――
褚文谦一听,喧闹狼籍中有个雄浑的嗓门吼道:“我们是山贼,我们是山贼,只劫财不杀人,都站到那排花树下,不准动!”
陈操之回到县署,与冯兰梦、谢道韫、吴县尉和冉盛共议剿灭午潮山山贼之事,那吴县尉心知褚氏一门此次是完整沦落了,哪还敢为褚氏说话,卖力地献言献策、安排抓捕午潮山山贼――
冉盛带着二十名军士直闯后院,把自褚俭以下的褚氏成年男人全数绑了起来,共三十七人。
“这狗贼,真敢勾搭盗匪意欲害我陈家坞族人!几位,你们都听到了吧,这就是褚氏勾搭午潮山贼盗的证据。”
褚文谦话还没说完,就见一条魁伟的身影直冲过来,疾逾奔马,眨眼间就到了面前,褚文谦还没回过神,就被当胸揪住,双脚离地,“噼哩啪啦”连挨了几个耳光,顿时满嘴是血,两耳“嗡嗡”直响,竟被打聋了,没有听到这身量魁伟非常的大汉说的话――
丁异道:“若不是操之此次返来,判定措置此事,真让褚氏贼人洗劫了陈家坞,幼微和宗之、润儿有个闪失,那就是诛褚氏三族都难以救赎啊。”
褚文谦怕这些山贼伤人,大声道:“是午潮山的苏首级吗,我褚文谦啊,诸位来错处所了,这是我褚氏庄园――”
褚文谦差点被那庄客撞翻在地,这时也顾不得叱骂,忙问:“那里来的山贼?”
说话的是冉盛,他用心假装山贼闯进褚氏庄园,一试之下,发明褚氏果然与山贼勾搭,并且克日就要洗劫陈家坞,冉盛岂能不肝火中烧,当胸一拳,打断褚文谦数根胸骨,然后丢在钱唐县贼捕掾的脚下,说道:“绑起来,把褚氏男丁尽数绑了。”
现在的冉盛满脸虬髯,与少年时的面孔大异,但褚文彬还是从冉盛那八尺雄躯上认出他来,叫道:“爹爹,这是冉盛,陈操之的仆人!”
丁异见案情已水落石出,终究熬不住困,告别世人回丁氏庄园,陈操之送他上牛车,说道:“丁伯父,长辈先与冯县令商讨如何剿灭午潮山贼,等下再去渡口接嫂子她们。”
案情很快了然,褚氏与午潮山山贼勾搭的证据确实,褚文彬和那些隐户都招认画押,褚氏三十七名族人被收监,冯兰梦将此案急报郡上――
褚俭道:“陈操之管的是会稽,管不到钱唐,嘿嘿,世人都道陈操之得桓温重用,我却觉得大不然,桓温这是要让陈操之自蹈死地,会稽一郡,豪族占有,是最难展开土断之地,我料陈操之将身败名裂,重蹈当年山遐的复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