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有女同车[第1页/共3页]
丁春秋吟诗声音很清脆,希冀女郎听到,又低声问兄长本县有哪户姜姓有这么美的女郎?
陈操之道:“陆葳蕤没传闻,谢道韫晓得一些,是谢奕之女、谢安的侄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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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小郎说她是钱唐第一名媛,丁幼微面色微红,有些羞怯,不料润儿却说了一句:“润儿反面娘亲争,润儿就做吴郡第一名媛吧。”
重阳日一大早,陈操之梳洗毕,换上崭新的月红色葛袍,漆纱小冠,高齿木屐,嫂子丁幼微亲手将一小枝茱萸插在他小冠一侧,这枝茱萸上还缀着一颗红艳艳的茱萸果,好似颤颤巍巍的一颗帽缨。
在陈操之的影象里,前年在丁府遭到热诚就是因为这个丁春秋,丁春秋比陈操之年长三岁,自恃才调横溢,到处要向人喷涌,虽不能说可爱,但也实在可厌。
丁幼微发觉陈操之的神采,问:“操之也传闻过谢道韫和陆葳蕤吗?”
宗之和润儿也都插着茱萸,兴高采烈,还想跟丑叔去登山,润儿说:“润儿和阿兄常常跟从丑叔去九曜山,润儿现在可短长了,高低山都是本身走,阿兄,你说是不是?”
丁幼微禁不住“嗤”地笑出声来,摸了摸女儿的小面庞,忍笑道:“那你得去和吴郡太守的女儿去争,太守陆纳的女儿陆葳蕤是吴郡第一名媛,人称‘咏絮谢道韫,花痴陆葳蕤’――”
金风送爽,天空高远而洁白,山林木叶脱落,山就显得瘦了,但是另有一种开朗峻肃之气,显现有别于春和夏的秋的寂静。
陈操之道:“宗之,等你十岁时,丑叔必然带你去插手登高雅集,你不是去玩,而是要参与义理辩难,钱唐陈宗之,将是钱唐最年幼的奶名流。”
陈操之浅笑道:“宗之去,润儿当然也要去,宗之是奶名流,润儿就是小淑女,十年前嫂子是钱唐第一名媛,十年后钱唐第一名媛就是陈润儿。”
丁春秋由兄长丁夏商陪着,筹办在齐云山雅集上立名,此次入品是必定的,关头是要入高品,六品以下就没甚么意义了,他方才看到陈操之牛车,心知陈操之也是去齐云山的,不由发笑,心想那愚笨孺子也想去雅集谋品,去献丑吗?
女郎却不上车,美眸流盼,指着陈操之那辆车娇滴滴道:“那辆车仿佛更安稳――”
丁春秋感受难过,却见载着女郎的那辆车越驶越快,这女郎不是怕翻车吗,为何让车夫这般急驰,真是怪哉!
丁幼微又是欢乐又是难为情,岔开话题道:“操之从速去吃早餐吧,汤饼已经端来了,另有那么远的路呢。”
丁春秋道:“那不是我丁氏的车,是豪门陈氏的车,不坐也罢。”
“那润儿呢,丑叔?”润儿从速问,恐怕丑叔忘了她。
陈操之也不露面,说道:“请前面的车让一让。”
朝阳从身后晖映过来,将影子铺得很长,陈操之盘腿坐在牛车上,看着车前的影子垂垂的收缩、听着车轮辘辘转动,这一刻是如此的落拓,没有甚么好患得患失的,所谓“有情而无累”,这贤人之境固然达不到,但能够让人变得气度开阔、萧洒豁达。
两辆牛车侧轮飞奔着向来福身畔掠过,陈操之看到前面那辆牛车有人探头出车稍朝他这车上看了看,这是丁幼微的堂弟、丁异之子丁春秋,想必也是去插手齐云山雅集的。
有女同业,颜如舜英,将翱将翔,佩玉将将。彼美孟姜,德音不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