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五、奉命同居[第2页/共3页]

小婵先清咳一声，陈母李氏耳朵很灵，当即问：“小婵吗？”

小婵吁了一口气，起来坐回箱檐。

陈母李氏道：“你看看英姑，十岁时就奉侍我了，跟了我快四十年了，固然我与她主婢情深，一旦我身故，她也不免老景苦楚。”

秋末冬初之夜，已经很有些寒意，亥时末，来震、来德兄弟二人把两个火盆端到三楼书房，说是老主母让英姑叮咛下来的，几位郎君要长谈，夜深寒重，莫要受凉。

陈母李氏微微一笑，说道：“小婵啊，老妇早就想与你说说内心话了，现在这里没有别人，英姑也睡着了，还打鼾呢。”

陈操之的书房是个大套间，外间读书、习字，里间作画、围棋，另有一张小榻可供歇息，陈操之和谢道韫进到阁房，小婵教唆冉盛把一个火盆搬到内里来，放在乌木小案边，以供陈操之与谢道韫对弈时取暖。

陈母李氏半靠半卧着，手里捧一个青铜暖炉，说道：“老妇没甚么事，就是睡不着――”

陈母李氏从速点头道：“不是，老妇不怕吵，就怕冷僻，你想呀，夜里睡不着，听不到一点声音，好难捱，老妇现在是日夜倒置了，白日昏昏欲睡，夜里睁眼无眠。”

陈母李氏道：“这些日子老妇也看出来了，你对丑儿真是顾问得无微不至，老妇想啊，就算丑儿今后娶了陆小娘子，陆小娘子也温婉可亲，但那高门女郎不会照顾人啊，还是小婵知心――你今后就陪六丑吧，把床搬到他房间里去，六丑也是十六岁的丁壮了，身材也好，应当晓得男女之事了――”

小婵忙道：“没想甚么。”

小婵红了脸道：“这如何行，来德才十七岁，我和青枝大来德好几岁呢。”

小婵的心“怦怦”跳，大气也不敢出，却听陈母李氏又提及来德的事，说道：“来德这孩籽实诚，身材也结实，今后也会象他爹来福那样是过日子的刻薄人――”

小婵心道：“阿谁祝郎君看操之小郎君的眼神不大对劲，与前次来的陆小娘子普通，陆小娘子应当是操之小郎君的心上人了，润儿真没说错，人家陆小娘子那种眼神没甚么，可祝郎君是男人也这么看操之小郎君，真是很别扭，特别是先前祝郎君看操之小郎君在这里吹箫时，那种眼神更是较着――”

小婵羞怯道：“老主母只说青枝一人的事便能够了，我――就不消说了，归正不管如何样，我都会呆在西楼的。”

小婵惊道：“老主母你千万别这么想，操之小郎君、宗之和润儿听到了会很难过的。”

小婵道：“是楼上太喧闹了吗，那我上去提示他们轻声点？”

小婵不知陈母李氏要和她说甚么知心话，无端的感觉严峻起来，说道：“老主母你说，小婵听着呢。”

陈母李氏笑道：“好生奇特，祝郎君的弟弟却本来是陈郡谢氏后辈，与祝郎君是表兄弟，我看他二人倒象是同胞兄弟，不过做弟弟的身量倒比兄长高了。”

小婵不出声，终究大胆开口道：“但是老主母，小婵喜好操之小郎君啊，看在眼里内心就感觉欢乐，每天都感觉很新奇，小婵没想那么多，只要在小郎君身边便能够了。”

小婵看了陈操之一眼，陈操之点了点头，小婵便退出到外室，见谢郎君与徐郎君你一言我一语，辩论得正酣，顾郎君在一边击节喝采，偶然还评点几句，冉盛也凑热烈，拊髀喝采，小婵问他：“小盛你好有学问，你听得懂？”

陈母李氏笑道：“看着管甚么用，老妇为你作主，明日你便与六丑同室而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