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四、情潮汹涌[第3页/共4页]

谢道韫应了一声，听得戴逵问陈操之：“操之方才说戴某去建康则憾甚，何故？”

戴逵即笑道：“那戴某就来岁再去建康便是了，又何憾焉！”

陈操之固然心系土断，但没有来由回绝戴逵的聘请，他也很情愿向戴逵就教乐律、绘画，便道：“敢不从命。”

谢道韫“嗯”了一声。

提及建康瓦官寺的壁画，戴述道：“戴某克日就将赴建康观赏瓦官寺壁画，剡溪有奉佛者提及瓦官寺大雄宝殿东壁的维摩诘像和西壁的八部天龙像，叹为观止，说得戴某心痒难过，急欲一观。”

谢道韫从一名部曲手里接过一个青铜酒卮，沉甸甸的可容酒四升，谢道韫捧着酒卮过来对陈操之说道：“先父最好喝酒，遗言家祭时不须他物，酹酒一卮便可。”说着，跪在墓前，口里默祷，将一卮酒渐渐酒在墓前泥地上，新酿的绿蚁酒敏捷渗入土中，只余一层色微绿、细如蚁的酒沫――

陈操之道：“虞预或许要与族人商讨吧，临别时虞啸父言道，过几日他还将赴山阴。”

谢道韫道：“安道先生是独一的几位见过我闺中面貌的外人，我若男装出见，定会被安道先生认出，以是，祝英台只好去了祝家庄――”

谢道韫道：“此计我已用过，安道先生却道他并不急，我何时去建康他便也何时去――子重可知安道先生去建康何事？”

陈操之和冉盛下了马，系马亭柱，两小我上到曹娥亭，纶巾、衣衫微湿，从亭上望出去，剡溪流水、远山近树都迷蒙在狼籍雪花里――

陈操之道：“不知。”

陈操之也感觉好笑，谢道韫退隐总有莫名其妙的烦恼，说道：“那你就说临时不回建康了，等安道先生去了后，英台兄不便能够从祝家庄返来了。”

陈操之和冉盛的住处都已安排好，就是本来谢玄住的小楼，离竹林后小石桥谢道韫寓所约两百步。

陈操之道：“是《佛说盂兰盆经》。”

陈操之道：“我已极力，成事在天。”

谢道韫道：“我迟一日来吧，安道先生回剡县后我即赶来。”

雪这时停了，偶尔还飘落几片，竹林青黄，枝叶簌簌，侍婢柳絮见陈操之来了，便领着陈操之过一小石桥，来到竹林后一栋精美木楼下，侍婢因风请陈操之入小厅坐定，然后将斑竹帘放下，不一会，就听帘后传出谢道韫美好的声音：“子重，余姚之行顺利否？”

戴逵笑道：“我知操之到了山阴，特来访你，吾兄却说你去了余姚，戴某不耐在闹市久住，便来东山看望楼前这丛四时蔷薇，这是他处所无的异种。”又道：“操之本日就在庄上歇夜，戴某想看看你的乐律、书画精进否？我知操之公事繁忙，但优情雅趣亦不成少，莫以矜尚夺其真主、以尘垢翳其天正。”

掌灯时分，谢氏庄园管事来请戴逵、陈操之、冉盛用晚餐，东山谢氏庄园自谢循分开后都由忠心耿耿的管事打理。

陈操之与戴逵纵论书画，说得鼓起，命人取纸笔颜料来，勾画刻画，会商技法，三年前的秋月戴逵到陈家坞访陈操之，当时陈操之的画技稍显稚涩，现在三年多畴昔了，陈操之画技已臻成熟，年初与顾恺之在瓦官寺画壁画，对团体构图、细节勾画更有高深贯穿，能够说，现在的陈操之在绘画上已经跃然名家――

陈操之道：“我已另派人去祝家庄寻她，安道先生因何至此，真是幸会。”

戴逵“哦”了一声，对陈操之解释道：“这位谢氏娘子便是谢幼度之姊，曾随戴某学习鼓琴和绘画，天姿聪慧，书画乐律皆精，操之想必也曾耳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