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九、囊中羞涩[第2页/共3页]

此时已近亥时，刘尚值也告别回寓所，相约明日赴瓦官寺看壁画，刘尚值现已搬出陆府，在朱雀门外租了一处三合院宅第，颇宽广，还邀陈操之搬畴昔与他同住，顾恺之不准。

陆葳蕤在吴郡就见过徐邈，陈操之也对她说过徐邈娶了他义妹冯凌波，当即由侧门入殿相见。

冯凌波看到陆葳蕤，第一个感受就是：“这真是我义兄的良伴啊，只要如许纯美娟秀的女子才配得上我义兄。”

小婵道：“祝郎君与我家小郎君是老友嘛，我家小郎君怎能为了六十万钱好人家祝郎君姻缘。”

顾恺之道：“子首要建宅第，我赠三十万钱，再借你七十万钱，明日我就去禀知家尊。”

陈操之在布幔后笑道：“岂敢，我是担忧辩难输给英台兄，当时既失颜面，六十万钱又得不到，岂不是悲哉！”

冯凌波点头道：“小婵说得对。”

顾恺之道：“是陈子重所书。”

顾恺之画先祖顾荣和陆机、陆云三人像，意欲与陆氏和解，这事他曾向叔父顾悯之和外舅张安道禀报过，顾悯之官居御史中丞，与五兵尚书陆始、左民尚书陆纳常常在台城和其他集会上相见，却从不扳谈，这在南渡的王、谢诸人看来实为好笑，顾悯之也感觉这四十年前旧怨没有需求耿耿至今，不过要不要与陆氏和解，还要等兄长顾悦之来了再定，张安道则已承诺情愿居中调停――

小婵道：“小郎君不会赌的，老主母活着时说过不让小郎君与人打赌。”

谢道韫问：“子重觉得必能胜我？”

谢道韫眉毛一挑，含笑道：“功德啊，有人送钱为何拒之！”

约莫过了小半个时候，顾恺之起首从布幔后出来，眉飞色舞道：“我大功胜利了，子重呢？”

陈尚、陈操之连道：“没有没有。”

袁通、诸葛曾怏怏告别。

顾悯之道：“陆纳端谨刻薄，应当不会不承情，陆始虽说为人峻刻，但顾、陆交好，有百利而无一害，他又有甚么不肯的，并且有张长宗、张安道从中调停，以虎头的三俊图为引，兄长与我暂不出面，且看陆氏如何表态？”

陈操之公然回绝了，袁通、诸葛曾已传闻祝英台与陈操之曾在吴郡同窗，觉得陈操之抹不过面子，便道：“祝英台输了辩难就毕生不娶，这只是笑谈，我二人不会这么刻薄，这实在是给他一个警省，上虞祝氏想娶谢氏女郎，无异于痴人说梦。”

顾恺之道：“租甚么，就在我这里住，莫不是三兄与子重有寄人篱下之感乎？”

陆葳蕤一面派人去张府奉告张浓云，一面命人筹办两辆牛车，带了六名部曲护送，与张浓云汇合一道前去瓦官寺，张浓云前次被朱灵宝五人吓坏了，这回便要与陆葳蕤同车，出清溪门时另有些胆战心惊。

谢道韫又别离向陆葳蕤和张浓云见礼，陆葳蕤之前在吴郡就见过这个祝英台的，此时再见，立时记起她心中的迷惑，她一向感觉那谢氏女郎似曾了解，却就是记不起来在那里见过，这时见到祝英台，才恍然大悟，本来她是感觉谢氏女郎象这个祝英台――

顾悦之道：“虎头，传闻你画了一幅江东三俊图，呈来让我一览。”

徐邈、冯凌波、陆葳蕤、张浓云起家筹办去看顾恺之画的维摩诘菩萨像，这时，刘尚值大步出去，笑道：“仙民、长康，你们看，谁来了？”

顾恺之大笑。

正这时听得有客来访，陈郡袁通、琅琊诸葛曾，倒是来请陈操之与祝英台辩难，陈操之若胜，即以六十万钱相赠，而祝英台则要毕生不娶、退出建康回会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