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一、微妙[第2页/共3页]
谢安道:“若我所料不差,桓公会保举你入朝为官,你现在是四品刺史,或许还会再升迁,应是清贵要职,只是不让你掌兵罢了。”
陈操之“嘿”的一笑,说道:“那就好好遴选,先订下婚姻,过两年再结婚。”
丁幼微道:“芳予比伯真爱说话,伯真相葳蕤,普通不如何开口。”
因谢夫人刘澹要留谢道韫、陈菲予母女在谢府住几日,陈操之便自回陈宅,此时已近亥夜时分,陈宅门厅倒是来宾满席,郗超、周琳(郗超妻弟),刘尚值、孔汪、张玄、袁通、王临之(王彪之次子)等人济济一堂,刘尚值现在是吏部七品主事,孔汪是六品尚书丞郎,张玄为六品舍人——
润儿面色微红,却不羞缩,答道:“有啊,南北士族都有,不过润儿都看不上,因为无人及得上我家丑叔和阿兄。”
陈操之出了水香榭去双廊楼,润儿和一个提灯笼的小丫环送丑叔到荷池畔,提及陈宗之,润儿道:“阿兄还在吴郡徐氏草堂肄业,将插抄本年的扬州大中正批评,阿兄在客岁玄月的吴郡定品中是最高品——第二品,和丑叔当年一样,信赖州中正也能顺利通过。”
刘尚值收起笑容道:“散骑侍郎范玄平也已于年初病逝,范武子现在吴郡守丧。”
小伯真很听话,鞠躬如也,不慎颠仆。
这夜陈操之与陆葳蕤共宿,佳耦久别,恩爱自不待言,只是那小伯真本来都是与娘亲陆葳蕤同一个寝室,里外以屏风相隔,由保母带着小伯真睡在外室,小伯真常常夜啼,陆葳蕤就要起来呜拍之,彻夜因为陈操之返来了,小伯真就随保母睡到邻室,陆葳蕤夜里没听到伯真哭闹,内心反而不结壮,一夜都没睡好,夙起去邻室,保母说伯真小郎君昨夜很乖,一觉睡到天亮,只是尿了床——
润儿见陈操之皱眉,从速娇笑道:“丑叔担忧甚么,润儿还小对不对,并且润儿很乖,比小芳予还乖——丑叔,那我归去了。”笑着向陈操之施了一礼,与小丫环挑着灯笼回水香榭去了,因为短锄已经从西楼下来驱逐陈操之。
润儿点点头,又笑道:“丑叔,娘亲和你说过没有,太原王氏、陈郡袁氏、琅琊王氏都有适龄的女郎想嫁给阿兄呢。”
正辰时,殿中监传天子司马昱口谕,宣冀州刺史陈操之、辽西太守陈裕入式乾宫中斋觐见——
陈操之笑道:“汝既战慑,还能这般饶舌。”命酒保置酒,与诸客欢饮。
陈操之摇了点头,先抛开这些烦苦衷,且与妻儿好生团聚,他晓得小婵和芳予与嫂子丁幼微母女同居水香榭,便先去水香榭,却见慕容钦忱主婢数人也在水香榭,是丁幼微留慕容钦忱在水香榭住,这时虽已夜深,但除了小芳予,其别人都未安睡——
亥末子初,郗超等人告别,陈操之送出府门,执郗超手道:“弟明日夜里来拜访佳宾兄,另有冀州土仪献上。”
陈操之忙问:“林法师安康否?”
陈操之便与慕容钦忱走到楼廊上,问了方才那宦官说了些甚么话,然后道:“明日午后我陪你去拜见你母亲和新兴侯。”
陈操之在思虑此次回江东的得失,他不能因为担忧桓温夺他的兵权而滞留河北不归,那样他与桓温的冲突就会敏捷激化,桓温将视他为大患,但现在他返来了,桓温一样忌他,谢安石说得不错,桓温很有能够不让他再回冀州,对他而言,留在江东亦所愿也,但目下的情势,他必须在河北镇守,对于氐秦和鲜卑拓跋,他比任何人更清楚应当如何停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