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六、代笔相思[第2页/共2页]
“妙不成言啊,妙不成言!”
陈操之心道:“又是一个五石散的受害者啊。”告别出太守府时,想着未见到陆葳蕤,心中难过,颠末真庆道院时,便去后山看那茶花,脑海里俄然灵光一闪:
刘尚值道:“五石散很高贵,一剂传闻要五千钱——”
本日是仲春十五,是吴郡官员的休假日,陈操之不必比及午后,巳时初就去太守府拜见陆纳,贺新年之喜,归还客岁借的张芝《笔心论》。
丁春秋回到桃林小筑后,还对贺铸萧洒行散之事津津乐道,还问陈操之、刘尚值要不要一起尝试服散?
丁春秋辩论道:“大司马桓温、豫州刺史谢万、右将军王羲之,另有很多名流高贤,这些人都服散,也未见甚么坏处。”
陈操之浅笑着聆听,设想陆、顾三人的密切友情,可惜现在陆、顾两家的先人几近成了世仇。
刘尚值道:“来德不是说曾看到小镜湖那边木楼上有人穿戴女裙走来走去吗,应当就是这个贺铸,很好笑的一个家伙,还自发得风liu俊赏呢,学何晏你也要有何晏的才学啊,只会学何晏服散、扮女人啊!”
陈操之点头无语,桓温、王羲之先且非论,阿谁谢万,是谢安的弟弟,谢安出山从政的最首要启事就是因为谢万暴病而亡,为了家属的好处,谢安不能持续隐居在会稽东山携妓优游了,陈郡谢氏在朝中没有超卓的人物,名誉职位就会降落,谢安必须出山,东山复兴的谢安好象是四十出头吧,也就是说谢万四十岁摆布就死了,魏晋名流夭寿的极多,恐怕与服食“五石散”不无干系?
“这不是高贵不高贵的事。”陈操之打断道:“服散等因而服毒,稚川先生的《玉函方》里提到过服散的坏处,发散不当导致痈疮齐发、腐败而死的不堪列举,魏晋年间的大名士皇甫谧,本身就是高超的医士,著有《针灸甲乙经》,为稚川先生所钦慕,但就是这个皇甫谧,因为服五石散,身材浮肿、四肢酸痛,痛苦得大声号叫、寻死觅活,为了行散消弭身材的炎热,他寒夏季候裸身卧于冰上,乃至于厥后得了严峻的风痹之症——”
陈操之谢过陆使君嘉奖,道:“操之另有一请,久闻使君尊伯父陆平原《平复贴》精美绝伦,操之看过摹本无数,却从未得见真迹,敢请使君赐览。”
陆纳见到俊爽明朗的陈操之,非常欢乐,新年还未与人论书法,便想考考陈操之两个多月来书法有无进境,即命陈操之用张芝“一笔书”誊写一首其先伯父陆机的《为顾彦先赠妇诗》,其诗云:
陈操之心道:“南北士族的冲突由来已久啊。”
陆纳道:“蕤儿体质是很好的,四日前去华亭庄园赏梅花和兰花了,只要我儿长生的身材实在堪忧——对了操之,你既精医道,何妨也替长生诊治诊治?”
陆纳谈兴上来了,又道:“那顾彦先定然也有我两位伯父普通的无法之感,落寞得志、宦途险恶,更有一样的故国之思,以是三人常常聚在一起,喝酒赋诗,友情甚深,顾彦先是临去洛阳之前才结婚的,在京洛思念新妇,常写诗寄归去,我两位伯父都曾代笔为顾彦先写相思诗,非常风趣。”说罢,一声长叹。
欢沉难克兴,心乱谁为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