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二、年少无敌[第1页/共3页]
出了新兴侯府,时近傍晚,陈操之径去郗超寓所,相互见礼毕,陈操之便问:“佳宾兄,慕容垂将为桓伯道佐吏之事你可晓得?”
冉盛很痛苦,他是冉闵之子,在大晋他没法规复本姓,除非他叛出晋国,投奔氐秦,但这必将就要与钱唐陈氏恩断义绝,这是冉盛毫不肯意的,自幼流落的冉盛是把陈家坞当作本身的家,并且叛出大晋规复本姓为了的是甚么,是为了娶润儿,与晋室为敌,他更不成能娶润儿了,这是缘木求鱼、南辕南辙——
开府仪同三司在两汉时品崇礼重,仪仗拟同太尉、司空、司徒这三公,能够建立府署自选佐吏僚属,桓温的西府、郗鉴的北府就是开府仪同三司才建立起来的,固然自魏晋以降,开府仪同三司渐不如两汉尊崇,但仍然是三品以上、镇守一方的高官才气享有的名誉——
慕容楷道:“五叔父现在姑孰,将为豫州桓刺史佐吏。”
陈操之道:“臣愿回建康为陛下效力,北地苦寒,臣起居饮食皆觉不便,又且与族人家眷远隔,数年可贵一见,恳请陛下准予臣南归。”
谢安应召入式乾宫,受天子咨询,答道:“陈操之素有隐逸之志,当年葛稚川曾欲收其为入门弟子以寻求金丹大道,陈操之以母亲年老、家属陵夷为辞,究其内心何尝不神驰之,河北军政事件繁忙,陈操之颇觉得苦,以是想归江东在朝中任职。”
陈操之没看到慕容垂、慕容令父子,便问:“宾徒侯府在那边,鄙人要去拜见?”慕容垂在诸慕容皇族中官爵最高,宾徒侯、冠军将军。
王彪之瞪大了老眼,心道:“谢安石这是筹办等桓温寿终正寝啊,桓温本年五十有六,前年北伐返来,路上抱病,又连遭南康公主和桓豁之丧,身材大不如前,桓温想必也担忧寿命不长,是以求王爵甚急,谢安说事无大小皆要要求桓温,这建康与姑孰来回就要数日,若每事禀报,待诸礼悉备,只怕就要大半年,但桓温若三年、两年不死,这事总不能一向拖着吧。”
陈操之、冉盛跟从殿中监从太极殿左边颠末时,见一群宫人架着长梯,攀在檐廊屋顶上不知慌乱些甚么,问殿中监,答曰:“太极殿上飞鸟翔尽,筑窠而居,天子在殿上与群臣议事时,常有鸟屎寥落,又或者呱呱大鸣,朝堂之上全无寂静厉穆可言,数度驱之,散而复集。”
陈操之与冉盛策马并骑回秦淮河边宅第,冉盛笑道:“天子听得阿兄说要辞归江左,非常焦心啊。”
陈操之心知冉盛在想些甚么,便道:“小盛,你意欲何时向润儿剖明?”
陈操之叹道:“我曾向桓公进言,慕容垂父子,龙虎也,非可驯之物,勿使其掌兵,不然,借以风云,将不成复制,桓公却还是让其入豫州,若不早为之备,后必有大患。”
那另有甚么体例?最关头的还在于润儿啊。
司马昱道:“安石,卿是陈操之长辈,定要劝他以国事为重,回钱唐探亲祭祖以后即归河北任上,他若嫌政务繁忙,可多征辟属吏帮助,朕欲加其开府仪同三司,两位觉得如何?”
陈操之闻言吃了一惊,面上不动声色,与诸慕容叙谈了小半个时候,就辞归,慕容暐请他留下晚宴,陈操之笑辞道:“这两日实在繁忙,过几日再来叨扰,钦钦就暂留贵府了,明日我来接她。”
谢安道:“此事非你我所能摆布,还是让陈操之去应对吧。”
式乾宫,中斋,殿内阴暗,年近五旬、神情倦怠的天子司马昱坐在御床上,看着陈操之兄弟二人气度轩昂从殿外阳光下入殿,不由精力抖擞了一些,看到陈操之,总让人表情愉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