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二、唇枪舌剑[第2页/共3页]

陆始气得额头青筋迸绽，说道：“我只问你是不是与陈操之同道进京的，这也问不得吗？”

陆始一到就瞪着眼睛朝张文纨和陆葳蕤身边的几个侍婢仆妇沉声道：“你们先到园门外等着。”

张文纨也怒了，嘲笑道：“二伯这是在鞠问犯人吗？”

比及陆纳回府，却见老婆张文纨和女儿陆葳蕤都走了，问知环境，亦无可如何，点头感喟罢了，便即命驾去张侍中府第，安抚老婆和爱女，张文纨请夫君放心，她与葳蕤在张府暂住几日便会归去。

陆始见张文纨这模样，更怒了，大声道：“张氏，那陈操之与你同道进京可失实？”

张墨早就与张文纨说好，若陆始问起与陈操之同业之事，就让张文纨推到他身上了，让陆始去问他，他自有话应对。

园门处一个侍婢怯怯道：“夫人，安道公来了。”

顾恺之道：“子重莫要藐视瓦官寺，瓦官寺可说是皇家寺院，每年佛诞，皇太后、天子都会亲至瓦官寺斋僧礼佛，贵爵公卿乃至士庶公众都喜至瓦官寺听竺法汰讲经，子重现在隽誉是有了，才名尚未彰显，而在瓦官寺画壁画则是好机遇，对了，瓦官寺的五尊佛像乃是剡溪戴安道先生亲手雕塑的，号称瓦官寺一绝。”

七十2、唇枪舌剑

张文纨心知二伯陆始是为了陈操之与她同路进京之事而来，本来是有些担忧的，但二伯如许无礼地驱走她的主子让她很活力，她是吴郡大族张氏的女郎，也是心高气傲的，常日陆纳与她是相敬如宾，何曾受过如许的委曲，当下冷冷地看着陆始，也不见礼，只拉住陆葳蕤的手，表示她不要怕。

顾恺之一愣，说道：“孔汪来见子重做甚么？”问陈操之：“子重与孔德泽了解？”

陈操之浅笑道：“请他出去吧，我很想见地一下这个孔汪。”

孔汪带着一个书僮来到顾恺之书房，与顾、陈等人见过礼，开门见山道：“久闻钱唐陈子重之名，特来就教。”

陈操之传闻过这个孔汪，就是向陆葳蕤求婚的阿谁孔汪嘛，孔汪来拜访他做甚么？

夜里戌时，陈操之与刘尚值、另有三兄陈尚在顾恺之书房里喝茶长谈，顾恺之看了陈操之的《八部天龙像》大为欣喜，说道：“明日我携此画去瓦官寺，让长老竺法汰看看，你到底画得画不得佛像壁画！”

……

这日午后，陆始听儿子陆禽说陈操之是与张墨、张文纨同路入建康的，建康传言陆氏已经同意陈操之与陆葳蕤的婚事，不日即将订婚如此，把个陆始气得七颠八倒，怒冲冲来诘责弟妇张文纨――

张墨此言非虚，当年琅琊王征他为王府长史、权倾一时的庾冰请他出任参军，都被他婉拒，他兄长张凭张长宗官居侍中，权位不在五兵尚书陆始之下，以张墨的家世和名誉，要仕进的确是很轻易的事。

门役来报，会稽孔汪孔德泽求见顾公子、陈公子――

这时，短锄看到陆始神采不善大步走来，从速闭了嘴，退到一边。

张文纨道：“二伯可去问我五兄张安道。”

陆夫人张文纨想要把陆葳蕤搀起，陆葳蕤跪着不起来，抽泣不止。

那几个侍婢、仆妇眼望夫人张文纨，行动稍有游移，陆始便大怒，喝道：“滚，滚出去！”

陈操之道：“若真要画佛像壁画，我给长康当个助手就是了，我可没长康这般有闲。”

陆始恨恨地一顿脚，带着两个小僮归去了。

陈操之见这孔汪面貌端雅，气质不俗，但言谈之间似有咄咄逼人之意，淡淡道：“岂敢，操之不过是浪得浮名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