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四、两个月亮[第2页/共3页]

从陈家坞至枫林渡口的门路已全面整修过，路面加宽，铺以硬土，两边筑有排水沟堑，下雨天也不会门路积水泥泞难行。

世人便在路上等着，约莫过了大半个时候，就见陈操之与冉盛赶返来了，赶路赶得急，陈操之白净俊美的脸庞沁出一层细汗，对世人道：“好了，解缆吧。”

经物何足贵，但感别经时”

枫林渡口北岸，陈操之将这一对侄儿、侄女一齐拥在怀里，说道：“丑叔此次外出时候比较长，你们两个要听你们娘亲的话，要每日学习不辍，登山时要重视别摔到――”

润儿却对冉盛道：“小盛，庇护好我丑叔，不准有人伤害到我丑叔。”

刘族长把两个大承担托陈操之带去建康交给刘尚值，因路途悠远，刘尚值年节时没有返来。

丁幼微撩开车窗帘幕，嗔道：“小盛，不准讽刺来德！”

六十4、两个玉轮

冉盛摸了摸连鬓的络腮胡茬，好生惶恐。

……

牛车辘辘前行，陈氏大庄园里的荫户、耕户、雇工都晓得操之小郎君本日出发远赴建康，三三两两立在路边为小郎君送行，这些浑厚的农户至心感激陈氏、感激操之小郎君，见陈操之的牛车过来，这些农户或鞠躬、或作揖，有那活泛的还会说两句喜气话，诸如祝操之小郎君早日封侯拜相、衣锦回籍如此，陈操之都是下车一一答礼。

小婵也过来见礼道别，丁幼微只说了一句：“小婵，照顾好他――”便说不下去。

“庭中有奇树，绿叶发华滋。

停顿了一下，陈操之接着道：“润儿的《曹全碑》已临摹了两年，不必再练这一帖了，一本帖子练久了轻易磨失灵气，今后换《华山华山庙碑》，《华山碑》能练出笔力，宗之也一起练，至于行书，练丑叔的那种书体、另有王右军的《兰亭集序》都能够，谢安石的也极好，随你们兴趣，章草临时不要练，等今后丑叔返来看你们进境再说。”

另两辆牛车里坐着的是丁幼微、雨燕、阿秀，另有宗之和润儿，丁幼微带着两个孩儿为小郎送行，趁便去丁氏别墅向叔父丁异拜新年，现现在丁氏与陈氏来往密切，丁幼微再不会向畴前那样夫家与母家只能择其一了。

堆栈房间是陈尚安排的，小婵和陈操之共一个房间，陈操之当时也没说甚么，在陈尚等人眼里，小婵是他的贴身侍婢，与他同房是很普通的事，并且上等客房分里外间，有两张床铺。

丁幼微点头道：“小郎和冉盛脚健，我们赶不上的，来去有十六里呢，我们若去，那上午就过不了江。”

……

陈操之道：“来德，来岁再随我去，代替你二兄。”

陈操之沐浴时，小婵就在边上服侍，陈操之有些不安闲，说道：“小婵姐姐，我本身沐浴惯了，不须你奉侍，你自去洗吧。”

本年已十六岁，身高达八尺、腰挎短刀的冉盛躬身承诺：“是。”

陈操之对嫂子丁幼微道：“嫂子，我再去娘坟场一趟，你们慢行，我很快就会赶上来的――小盛，走。”回身就走。

两个孩子不住点头，眼泪吧嗒吧嗒流下来。

两个孩子眼泪汪汪点头。

以刘尚值之父刘族长为首的钱唐江南岸庶族家主几近全到齐了，已经等待了一个多时候，见陈操之到来，一起迎上，祝贺壮行的话语洋洋盈耳。

渡船分开南岸，陈操之立在舟头朝族人和乡亲作揖道别，直至登上北岸，犹见对岸人群未散。

这是自母亲归天后陈操之第一次出远门，之前两赴吴郡，母亲都是带着宗之和润儿送他到离坞堡三里处的小松林，然后鹄立路旁目送儿子远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