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八、雨夜病榻[第2页/共3页]
陆葳蕤接过日记册子,动手厚重,装订颇精,这是陈郎君专写给她看的,内心甚是欢乐,却并不翻看,只捧在手里,悄悄地跪坐着。
陈操之吃了一惊,此事他只向桓暖和郗超提及过,如何就成了建康的传言了,既然深居简出的陆夫人都晓得了这事,那么传言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了,这会是谁泄漏出来的?随他出使的侍从及军士虽有三百多人,但跟去邺城的只要冉盛、沈赤黔、苏骐、黄小统,另有沈氏私兵六人、苏氏私兵六人、西府军士四人,而知悉他全数运营的只要冉盛、沈赤黔和苏骐,这三人应当是绝对可靠的,晓得部分运营的有段钊、那两名受命暂留长安的苏氏私兵、两名去西门豹祠安插的西府军士,这些人都是精挑细选出来的,虔诚可靠,并且他在分开邺城后曾峻厉警告这些人,回到江东不得对别人提及谎言诽谤之事,如何就有燕国公首要嫁他的传言流出?固然这事并不要紧,但绝密之事传得这么快,老是不妙――
从直渎山返来,天又下起了细雨,因为下雨,入夜得早,陈操之与冉盛、沈赤黔数人回到顾府,就见两个顾府仆人提着油纸灯笼在门前张望,见到陈操之,连声道:“陈郎君返来了,陈郎君返来了。”就见谢韶冲了出来,说其姊谢道韫这一日甚么都吃不下,夜里食了半碗豆粥都吐了,说胸口炙烤得难受――
陆纳与夫人张文纨对视一眼,又一齐谛视陆葳蕤,陆葳蕤羞红上颊,容光照人。
六十8、雨夜病榻
陆纳佳耦走后,书房里服侍的小僮也退出去了,室内只要陈操之和陆葳蕤,但二人也只是执手细语罢了。
柳絮在谢府门房廊下焦心肠等着,见陈操之衣衫尽湿地赶来,从速领着陈操之去蔷薇小院,一边说道韫娘子的病情,说昨日就已经感觉不适,倒是强忍着――
陈操之定下神来,便说了与清河公主慕容钦忱的一些纠葛,末端道:“――我对燕太傅慕容恪言道‘鄙人宗族尽在江东,如何能去父母之邦,而在贵国为官!清河公主当然崇高斑斓,但鄙人自有敬爱之人,不敢攀附。’”
陈操之道:“是氐秦阳平公苻融赠我的礼品。”
谢道韫终究有力束发换装来见陈操之了,她头发挽成一束披垂在身后,神采非常惨白,见陈操之俄然出去,吃了一惊,本来靠坐着,当即挺腰坐直,叫了一声:“子重――”
谢道韫张口欲言,陈操之以目光制止她说话,换一只手把脉,半晌,方问服药环境,谢道韫道:“就是胸口不适,不思饮食。”
陆纳道:“操之已经很尽力了,他此番不畏艰险出使返来,桓大司马、琅琊王都是大加赞美,擢升是必定的,只盼二兄能窜改对操之的成见。”
陆葳蕤脸烫得不可,低声道:“陈郎,我晓得我说错话了,我是要嫁陈郎的,但是请陈郎必然治好谢家姐姐的病,不知为甚么,我就是感觉只要陈郎能治好谢家姐姐的病,治好了我才放心。”
陈操之下了牛车,命人牵来黑骏马,只戴了一顶圆笠,打马往乌衣巷驰去,冉盛、谢韶等人从速跟上。
陆夫人张文纨见葳蕤把那册子奉若珍宝的模样,笑了笑,说道:“操之不在建康,建康却到处传播操之的传说,克日又有一传言,说燕国公主欲招你为驸马,不知是否有这等事?”
“啊!”陈操之发笑,心下一宽,本来如此,倒是他多疑了。
……
张文纨见夫君陆纳喜上眉梢的模样,用心问:“夫君少有清操之名,贞厉绝俗,素不纳贿,为何本日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