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三、东堂见鬼[第2页/共3页]

尚书仆射王彪之、侍中张凭、高崧都从速起家，陈操之也立在坐前，只要司马昱安坐不动。

值殿内侍引着张凭、王彪之、陈操之三人入太极殿东堂，堂上两人长身而起，与王彪之、张凭见礼，此中一人对陈操之道：“操之，来，坐于本王下首。”

陈操之谦逊几句，瞥眼看到跟在司马奕身后的阿谁中年男人，葛衫道冠、丰颊多髭，鲜明是天师道大祭酒卢竦！

卢竦神采凛然，如临大敌，慎重其事地问：“修建此殿时可有人灭亡？”

陈操之便道：“陛下，臣曾听葛师言，‘欲求仙者，要当以忠孝、和顺、仁信为本，若德行不修，而但务求方术，皆不得长生’，请陛下三思。”

陈操之冷眼旁观，看这卢辣欲擒故纵、一派江湖骗子嘴脸，极是讨厌，但上至天子司马丕、下至会稽王司马昱、琅琊王司马奕，以及王彪之、张凭诸人，都是信之不疑的模样，只要侍中高崧皱着眉头，明显对卢竦在大殿东堂这般言行非常不满。

侍中高崧谏道：“陛下断谷饵药，此非万乘之君所宜为，陛下兹事，实日月之蚀。”

陈操之第一次入台城，又不知天子司马丕究竟何事见召，即使淡定，内心还是有些惴惴惴不安的，只是东晋皇宫实在寒酸，还不如世家大族的府第豪华，不能给人以寂静厉穆之感，面前这太极殿是台城皇宫最宏伟的修建，始建于晋元帝永昌元年，由时任尚书郎的郭璞主持制作，郭璞精于堪舆术，选址制作的太极殿传闻暗合洛书九星之象，不料十年不到，苏峻反叛，带兵入建康、焚台城，太极殿与东西楼阁化为灰烬，兵变安定后，重修新宫，在旧址建太极殿与东堂、西省，相沿至今，已历三十载，土木布局的宫殿已颇颓旧，东晋皇室陵踌躇此可见一斑。

会稽王司马昱表示陈操之劝谏，陈操之善辩，又是葛洪弟子，或许天子会服从其良言也未可知。

侍中原是丞相的属官，加此官者可出入宫廷，为天子侍从，自汉朝以来，职位日趋贵重，常伴君侧而不任庶务，与散骑常侍同备参谋应对、拾遗补缺，位居三品，遂成清贵要职。

琅琊王司马奕是当明天子司马丕的同母弟，初封东海王，司马丕由琅琊王即帝位以后，改封司马奕为琅琊王。

陈操之内心嘲笑：“天师道祭酒，说得堂而皇之，好象朝廷册封的官爵普通。”但看堂上其别人，却无异色，明显天师道深切民气，这祭酒是很有声望的。

司马奕向世人引见卢竦，语气非常崇拜，这让陈操之悄悄警戒，这个卢竦与他有隙，现攀附上琅琊王，是个祸害啊。

天子司马丕那里会听得出来，直打哈欠。

卢竦起家顿首道：“臣范阳卢竦，现为徐州天师道祭酒，仰陛下天威，愿效微劳。”

司马昱皱眉道：“太极殿曾被叛贼苏峻焚毁，当时烧死了一个宫女――”

琅琊王司马奕这时禀道：“皇上，臣弟保举一得道仙师――”

这时，内侍传声，皇上驾到。

二十3、东堂见鬼

值殿寺人传言：“琅琊王到。”

天子司马丕绝望之情溢于言表，对陈操之也就没有兴趣了，点头嗟叹，为本身贵为帝尊却不能长生不老深感无法。

司马昱疏眉一挑：“逸少回京了吗，操之公然荣幸，一日之间得支公、逸少教诲――”

卢竦说无妨，但天子司马丕却还是心惊肉跳，这里是他常常召见臣下之所，有个看不见、摸不着的女鬼常常飘来荡去，虽说他是天子，众神护佑，但还是惊骇啊，说道：“请卢祭酒务必驱除此鬼，朕有重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