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七、不舍一人[第3页/共4页]
谢道韫当即去见三叔母刘澹,说了四叔父要她去瓦官寺观赏壁画之事,谢安夫人刘澹浅笑道:“元子你自去吧,扮你的祝英台去。”见谢道韫微露内疚之态,又道:“要不就现在这模样去,美极了。”
张凭道:“坊间传闻,卢竦潜水不溺、蹈火不热是骗术,就连驱鬼术也是假的,所幸此人早早奸谋败露,不然这类妖人陪侍皇上摆布,必祸乱朝政。”
谢道蕴道:“批评人物是四叔父之长,侄女何敢妄议。”
昙壹合什道:“非是小僧不让女善信入殿,只是吾师怕打搅殿内作画的两位施主,故暂闭大门,请女善信谅解。”
拟好的圣旨自有王彪之呈辅政大司徒司马昱签订,然后加盖国玺,明日由高崧前去姑孰诏谕桓温。
谢万麈尾一拂,缓缓问:“何故见得?”
谢道韫忙道:“叔父带侄女一块去吧。”
昙贰还在震惊冉盛的神力,合什道:“就请女善信由侧门进殿吧。”
孙绰道:“琅琊王力保卢竦,卢竦已离京回徐州。”
谢万道:“东安寺远,瓦官寺近,去瓦官寺吧。”
谢万赞道:“阿元此议与朝中诸臣不谋而合!再问一句,若桓温真能匡复中原、廓清河洛,则迁都否?”
谢万识见是有的,说道:“桓大司马欲以虚声望吓朝廷耳,非究竟也,迁都岂易事哉,但从之,自无所至。”
谢道韫惊诧。
谢道韫一抖衣袖,迈步向前,俄然认识到本身举止不当,她现在是高髻长裙谢道韫,不是纶巾襦衫祝英台,便又退后半步,立在三叔母身边,说道:“这位师兄此言差矣,佛门泛博,不舍一人,如何将我等拒之门外?”
谢道韫道:“升平三年,桓大司马从荆州移镇姑孰,姑孰距建康不敷三百里,舟师顺江而下,一日可到,朝廷不无恐忧,以是虽明知迁都不当,亦不便驳之,当此之际,莫若从之,但要声明务必廓清河、洛,方可迁都。”
孙绰道:“虽如此说,但皇上却自那日今后再不去东堂了,何如!”
谢道韫莞尔浅笑,内心却想:“四叔父重男轻女,总以为女孩儿是要嫁人的,是外姓人。”
陆夫人听陆禽说直渎山道馆卢道首求子祈福、无有不验,本来是抱了很大希冀的,不料随即得知卢竦是骗子,并无道术,已狼狈回徐州,这让陆夫人大失所望,陆夫人现在对本身不育之事日夜忧心,暗悔早些年没太在乎,现在都已经三十五岁了,只怕悔之晚矣。
谢万问:“既是妖人,何不科以刑律,以儆效尤?”
桓温表奏迁都洛阳,实欲树威,若朝廷被迫同意迁都,那么桓温可堂而皇之带兵入京,朝政大权尽入温手,而一旦迁至洛阳以后,无长江天险,要直接与秦王苻坚、燕国慕容对抗,没有桓温的兵马又如何保得住洛阳,桓温便能够象当年曹操一样政皆己出,代替司马氏也就为期不远了――
板栗几次三番哀告,昙壹就是不允,板栗走返来愤怒忿地对陆夫人道:“夫人,这瓦官寺的和尚实在势利,定是看我们本日没有布施香火钱,就摆出这幅嘴脸!如果布施个五万、十万钱,包管殿门大开!”
高崧点头称是,便与谢万、孙绰同至西省,与尚书仆射王彪之共同拟诏,由孙绰执笔,代天子诏桓温曰:“在昔丧乱,忽涉五纪,蛮夷肆暴,继袭凶迹,眷言西顾,慨叹盈怀。知欲躬帅全军,洗濯氛秽,廓清中畿,光复古京;非夫身外徇国,孰能若此!诸所处罚,委之高算,但河、洛丘墟,所营者广,经始之勤,致劳怀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