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六、陈尚归来[第2页/共4页]

陈尚道：“贾令史言道，豪门入士籍极难，就连天子都有力将一豪门擢升为士族，因为这将摆荡士族底子、坏了端方，江左侨姓士族和三吴士族都会群起非议，以是说难是极难，幸亏钱唐陈氏并非毫无渊源的豪门，乃是陈长文以后，陈长文名誉之大能够说在当今士族中无人不知，九品中正制让士族受惠实多，长文公的先人成了庶族，这让天下士族颜面无光啊，当然，单单擢拔钱唐陈氏入士籍，那接受的压力还是过大，会有很多人挑刺，诸如质疑我们簿阀的真伪、非议我父祖辈官职寒微等等，这就要求结合其他一些南渡后沦落的旧族，一起制造阵容，将这一批旧族同时规复士籍，在我陈氏拜见贾令史之前，有汝南梅氏、琅琊孙氏、荥阳郑氏分支、诸城刘氏分支、范阳卢氏分支都来求见贾令史，有的还到司徒府拜见大司徒司马昱，要求规复士籍——贾令史之意是把这批北地旧族今为豪门的集合起来，一起向司徒府提出申请，要求廷议，要求划入士籍，如答应构成阵容风议，入士籍的但愿就很大。”

孙泰、陈尚俱大喜，杜子恭在江左名誉极隆，这名誉虽非名流名誉，但天师道的影响力是庞大的，有杜子恭同往，那就稳妥很多。

杜子恭听罢陈尚转述贾弼之之言，微微点头，却问：“是何人将钱唐陈氏举荐给贾弼之的？”

陈尚点头道：“郗参军只说盼早日再与你相见，秉烛联榻夜谈。”

陈操之道：“那好，三兄要受累了。”

陈操之问：“三兄，四伯父是如何叮咛的，这事现在能对族人宣布吗？”

孙泰面上唯唯，内心颇不舒畅。

陈操之眉头微皱，孙泰、孙恩叔侄三十多年后要掀起一场毁灭东晋的大乱，但现在孙恩还未出世、孙泰也只是天师道一个传法门徒，并且还是豪门，不能把尚未产生的大乱现在就见怪到孙泰头上，他陈操之既灵魂融会到这个世上，总要窜改一些甚么吧——

六月二十四，谢道韫派人送信来，扣问陈母李氏安否？又说她三叔父谢安忧心北征，月初去了淮南为四叔父谢万出运营策，不求有功但求无过，又道思及在吴郡与子重清谈、手谈，待秋凉时会与其弟幼度再次来陈家坞——

陈操之含笑道：“三兄辛苦了，来回两千多里，路上都要一个多月吧，四伯父还留在建康吗？”

冯兰梦笑道：“以操之现在的名誉，娶士族女郎也不是没有能够，当年庆之不就娶了丁氏女郎吗。”

杜子恭道：“事不宜迟，明日即便启程赴建康，我陪你们一道去，此次务必胜利。”

不但钱唐县，四周的余杭、余暨、山阴、嘉兴，乃至吴郡城都有远道来的说媒人，那吴郡城的想必就是某个曾经送了香囊给陈操之的胆小而多情的女郎，恳求父兄请人来讲媒。

陈母李氏心想：“我西楼陈氏长媳丁幼微如此超卓，丑儿才貌犹胜庆之，说不定真能娶上陆家女郎。”

冯妻孙氏嘀咕了一句：“那不也没有好成果吗。”这事就算畴昔了，今后不再提与陈氏联婚的事。

冯妻孙氏固然怏怏不乐，但没传闻陈操之与谁家定了亲，本县、外县都没有，也就略微好受了一些，归去对冯兰梦道：“给陈操之说媒的人踏破了陈家坞的门槛，陈母一概回绝，连我家凌波都看不上，看来陈操之是想攀附士族女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