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二、子夜惊铎[第2页/共3页]
陈操之又唤冉盛上楼,请沈劲、沈赤黔临时躲避,他有家属私事叮咛族弟陈裕陈子盛,沈劲便即下楼而去,燕军将至,他要做好守城的最后筹办,而不能完整留意于陈操之让燕军退兵。
席宝点点头,未再多问,与陈操之并骑向南急驰,身后跟着的是氐秦使团的三百马队。
沈劲道:“赤黔,你明日随陈师去见慕容恪,不管陈师是去邺城还是那边,你定要陪侍摆布,誓死庇护陈师全面,若陈师有甚差池,你也莫要返来见我。”
陈操之深表附和,席宝非常对劲,心对劲足安息去了。
沈劲之子沈赤黔带着两个军士赶来道:“席使臣,鄙人带路,请席使臣随我出城。”
沈劲悄悄忸捏,陈操之弱冠之年,倒是有胆有识,沈劲自叹不如,却道:“若此计可行,慕容恪将退兵,洛阳可转危为安,贤弟又何必再去见那慕容垂!”
陈操之道:“沈兄不必劝我,我意已决,当此局势转折之际,我冒险犯难一回也是值得的,沈兄放心,慕容恪一贯重视恩抚,他不会杀我,我也必然能从邺城安然返来。”
想起娇美的润儿小娘子,冉盛就感觉很痛悔似的,润儿一年年长大,越来越美了,但与他的间隔也越来越远,过年时在陈家坞他都很少能与润儿小娘子说上一句话――
沈劲明白陈操之的意义,这是要制造秦与燕的冲突胶葛,却问:“那些氐人当然不肯去的,贤弟计将安出?”
陈操之皱眉道:“沈将军刚强,誓死守城,我各式劝譬皆不听,明日我等自行离城往淮北吧。”
既然润儿小娘子不喜好大胡子,冉盛也就不肯意长这么多胡子,可这由不得他,就象他不得不背负起血海深仇那样,这都是没法回避的事。
从冠军将军府夜宴返来,陈操之与席宝同路回军帐,席宝虽感觉洛阳守将沈劲饮宴谈笑,平静自如,仿佛不畏燕军攻城,但席宝倒是明白这残破不堪的洛阳城不管如何是守不住的,席宝问陈操之可曾劝说沈劲弃城南走?
冉盛深吸了一口气,让本身安静一些,持续道:“阿兄要去见慕容恪、慕容垂,当然不会只是代安石公送金叵罗去的,此行不免有风险,弟如何能不跟随阿兄摆布?不在于心何安!至于阿兄担忧我被人认出,阿兄是多虑了,我父归天已十余年,并且我曾听荆叔言,我父因多年交战,身材创伤颇多,面上亦稀有道刀痕,若说我八尺身材过于显眼,那是在江东,而北胡巨汉甚多,传闻那慕容恪、慕容垂兄弟身量都是八尺开外。”
陈操之骑着玄色大马奔过来,大声道:“席长史,我已清算好行装,我们这就出城吧。”
沈劲双眉一竖,对陈操之道:“贤弟彻夜便率使团分开洛阳,不能拖到明日。”
陈操之笑道:“未想小盛也如此善辩!”
席宝担忧的是陈操之要留在洛阳助沈劲守城,听陈操之这么说,放下心来,说道:“沈将军忠义可嘉,可惜不明局势,明知不敌,何必死守孤城?退往汝南、陆浑,保全气力为上,燕人不会留雄师守洛阳的,当时沈将军能够夺回洛阳。”
沈劲想起一事,问陈操之:“贤弟既要去见慕容恪,那氐秦使团何去何从?”
冉盛心想:“润儿小娘子应当是真把我当作是陈裕陈子盛了,可我姓冉,我是孔后辈子冉有的先人,我父更是――但这些都不能对人说,何时我才气规复本姓呢?”
本年才十七岁,却满脸虬髯的冉盛咬牙切齿,可见内心仇恨之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