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杳然风中笛[第3页/共3页]

这时苏蕙俄然作出侧耳聆听的模样，问：“青葫，你听到甚么了吗？”

“若兰才貌如何？”

邹氏道：“我只听辩得热烈，并未去帘边见人，若兰儿是看了，传闻是江左闻名的美女人，若兰儿是不是？”

陈操之眼望彼苍绿野，心道：“王猛欲诽谤、招揽淮北诸流民宗部，苏家堡应当只是其一，窦滔虽拜别，想必另有其他氐秦密使犹在淮北游说，此事我要速向有司禀明，莫让王猛之计得逞。”又想：“豫州刺史袁真与桓公不睦，我若向袁真禀报此事，会被他讥为邀功，并且寿春离此较远，来往误事。”

午宴后，陈操之便欲告别，苏氏父子苦苦挽留，必然要陈操之再留一日，陈操之却不过美意，只好承诺明日一早出发。

苏道质听儿子这么说，沉默深思，半晌道：“若兰心气傲岸，岂甘做人妾侍！”

“都不是！”苏蕙点头，细心再听时，真的只要风动树叶声和墙外农夫的笑语声。

邹氏笑了起来：“这却问得希奇，莫非若兰是别人家女儿！”头稍稍一昂，道：“我的女儿当然是极好的，慢说两淮，就算是全部江左及得上我若兰儿这般才貌的只怕也没有吧？江左两大名媛，咏絮谢道韫才学传闻是极高，但面貌定然不及我若兰儿；那花痴陆葳蕤，当然以貌美闻名，但才学定然及不上我若兰儿。”

苏府侧厅，苏道质与老妻邹氏对坐，苏蕙垂眉低睫侍坐一边。

苏骐点头道：“父亲考虑得极是。”

那一声“陈使君胜出”的少女清脆娇音，让窦滔羞愤交集，再也无颜呆下去，愤然掷笔于地，朝苏道质一拱手，说声：“苏郎主，鄙人告别，承蒙接待，感激之至。”言罢，拂袖而出，回坞壁客舍，清算行装。

苏道质看着女儿窈窕的身影款款而逝，对老妻邹氏说道：“阿娥，你看若兰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