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0 歪打而正着[第1页/共3页]
好处捆绑,人之常情。
喜信轰动广羊府大小衙门,知府大人亲身登门道贺。
无独占偶,杜晨芭心中也有一番计算,沉寂了几今后命人去请杜振熙,二人独处对坐,将压在枕下的泛黄帕子推到杜振熙手边,咬唇盯着杜振熙问,“七哥,这是你小时候用过的帕子吗?”
贰心知肚明,杜振熙待杜振晟长兄如父,和杜振益玩不到一起,反而和西府三姐妹走得近,对最小的杜晨芭特别关爱,但再关爱也不至于越俎代庖,这几天护杜晨芭如母鸡护鸡仔似的有求必应,还几番表示他包涵面,很有些在杜晨芭面前打肿脸充瘦子的架式。
这些年江氏不提陆念稚婚事,一是出无私心埋没惭愧,二是因着陈年旧事又恨又痛,心疼陆念稚。
这门婚事,就成了大家讳莫如深,杜府高低杜口不谈的“那件事”。
杜晨芭似被人揪紧了心口,低喘一口气才鼓足力量道,“七哥,这帕子是女子绣品,你说,是不是那一名送给四叔的?”
“本来那一名姓苏……”杜晨芭喉头堵得难受,见杜振熙一副吃惊瞪眼标模样又希奇又好笑,嘴角一翘笑得却比哭还丢脸,“你用过的东西固然乱,四叔却好好的收在箱笼里。如果没有特别意义,这块帕子如何会混在旧物里,一藏就藏了这么多年……”
切当的说,是曾经几乎订婚。
我听安大爷话里话外的意义,是想招唐三少做半子快婿。唐三少虽口口声声媒人之言,由家中祖母和寡母做主,但那副四平八稳的口气,应是早和家中筹议过。依我看,唐家签订契书只是一喜,和安家的婚事一旦说开,就要喜上加喜了。”
陆念稚留下这两句话回身进考场,再出来时已是举人功名。
练秋不敢担搁,留拂冬看流派,亲身下山交代门房,她前脚回上房没多久,明忠后脚就进了二进院落。
京官精贵,难怪陆念稚的座师心动,意气风发之余劝陆念稚一同入京,一为陆念稚科举,二为两家婚事。
本来陆念稚清算旧物“触景生情”,不是俄然看她不扎眼,而是思及昔日才子?
陆念稚不料外,侧耳听明忠转述左券里的关头条约,一面点头,一面用心,策画着召明忠来的企图。
杜振熙瞪眼瞪得眼角酸,缓慢眨了眨眼。
仿佛他不该杜振熙所求,杜振熙就没法向杜晨芭交代似的。
能让江氏提起陆念稚的婚事也三缄其口的“那件事”,不但干系着陆念稚的名声,也干系着杜府的名声。
您将来岁皇商竞标的份额分出五成给安大爷,安大爷倒也舍得,竟肯和唐家六四开。等明诚和大管事查对无误,再送去十三行行会捺官印备案后,明天这新奇出炉的契书就算落实了。唐三少很有唐家家主的气度,照着白纸黑字摁指模,判定利落得很。
只不知是她拿的江氏院中丫环的,还是小时候混用了练秋、拂冬做的针线。
那以后大吴氏不装病了,杜晨芭静养好了,紧接着就由杜振熙领着,几次出入庐隐居。
女方是已经出城进京的京官,男方是本地富商的新进举人,哪头都不好获咎,没人指责女方背信弃义,也没人非议男方被打脸悔婚。
只等陆念稚秀才变举人,为婚事增光加码后,就正式互换庚帖。
安大爷面粗心细,又最疼独生女儿,在贰内心怕是将这契书看作女儿将来的陪嫁之一,稳唐家的心保女儿的职位,明面上是唐家得好,实际上一个半子半个儿,安大爷亏不着。
落第的流水席摆到一半,红灯笼换成了白幡。
半旧帕子,来自府外。
当年她五岁,杜振晟是才出世的奶娃娃,谁都不敢包管她不长歪、杜振晟能顺利长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