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自暴自弃，自轻自贱[第2页/共2页]

江亦川垂眼，惨白的脸侧几近没入光束，“是我不知好歹，不识汲引。”

是谁说的她问讯要用刑？

面前此人已经稳住了身形，乃至连神情都变得温和，微微低着头，脸侧的弧度纤瘦又标致。

“嗯，早审早好。”

“因何而来？”

宋蕊一怔：“剩下的，全数吗？”

“好。”他轻应一声，后退分开。

但想了想迫在眉睫的纳外室之事，她抿了抿唇，还是先把话咽了归去。

牢房里温馨下来，没有人再说话。江亦川摸索着抬眼，就只能瞥见光束里漂泊的灰尘。

嘲弄地扯了扯嘴角，江亦川放下袖子，喉结几动，终究还是问：“大人可找到合适的外室了？”

她似笑非笑地问：“如何，悔怨了？”

“……”

“……”说的是服软的话，但她听着如何就不太舒畅呢。

她下认识地就侧身让开了。

宋蕊对自家大人的佩服顿时又多了两分。

抿茶的嘴唇一顿，宁朝阳掀起眼皮。

宁朝阳面无神采地看着他，眼神通俗，似在思忖他值不值得。

！！！

“你先归去吧。”她摆手。

他捏紧了拳头，眼皮微颤：“江亦川。”

“只要大人能放了我大哥，并护我家人全面。”他艰巨隧道，“江某情愿做任何事。”

审判很费精力，平常官员一日审五人已是不错，宁大人竟为这要案奋不顾身至此，实乃凤翎阁世人之表率。

跨出牢门的时候，宋蕊与江亦川擦肩而过。

案子没有审结，任何话都不宜说太早。

悔怨了。

早就知身若浮萍不由自主，竟妄图扎根参天与人并肩。

正想着，面前此人的神采就更白了几分。

“何时来的上京？”

朝阳笑意一顿。

“我年老是无辜的，他经得起查探。”江亦川将她的手捏得更紧，“但他受不住刑，一下也受不住。我不求大人秉公枉法，只求大人保别性命。”

宁朝阳回神，不悦隧道：“当日更活力的莫非不是你？”

风将春花都吹进泥里，寥落碾尘，不复枝头傲然。

自暴自弃，暗淡无光。

朝阳目光下移，就见他嘴唇有些干裂，乌黑的袖口也攥紧成一团，像朵正被北风凌迟的玉兰花，枝叶都抖得不成模样，独花苞却还不肯低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