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行云流水[第1页/共3页]
她脖子上的是皮外伤,养了一两天便已结痂,到现在几近好得差未几,没留下疤痕。但是后肩上的却不好说,伤口深且长,至今换药都模糊作痛。幸亏薛锦意医术高深,调配了几种祛疤的药膏送来,说是等伤口结痂是每日三回地涂抹,待到伤口长好时不出一个月便能规复如初。
傅峥被他吸引目光,盯着面前的大脸,一双小手奸刁地按在他脸上,含混不清地跟着说:“喜好……”
沈氏拜别后只剩他一人,形单影只看着倒是落寞得紧,幸亏傅老儿年事高了,爱幸亏院中栽莳花花草草。院里冬梅正值绽放,为院中添色很多,两人去时他正在为梅花剪枝,看模样与平常无异。
沈氏只淡淡地嗯了一声,并未说多余的话。明天恰逢平南玩佳耦不在,昨日已经道别过,是以她没逗留多久便登上马车筹办拜别,正筹办踏在脚凳上时愣住,转头对薛纷繁道了句:“回永安后你差人去我屋中,让人拿祛疤的良药给你。”
薛纷繁拾步跟在背面,游思居间隔府门口有一段路程。傅容决计放慢了脚步,是以薛纷繁走得轻松,不至于牵涉伤口。
下船那日薛纷繁不但穿了短袄氅衣,又在内里披了件绣金牡丹大红大氅,边沿一圈白绒绒的兔毛将她小脸遮去大半。恰逢永安城刚下罢一场雪,路上积雪足以没过靴子脚面,到处一片白茫茫,倒显得她在这片风景里分外奇特。
傅容将小豆花接到怀里,这孩子比来与他靠近很多,被他抱着也不哭不闹。“母亲言重了,您要出行,我本该千里相送才是。更别提这几日未能好生照顾您,我同纷繁心中一向有愧于心。”
她是被薛纷繁出事的场面震住了,孩子哭啼不休,她淌了一胳膊的血,怎能不教民气里发怵?至今想想都心不足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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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峥伸开两手舍不得分开,焦急之下竟然喊出了“爹爹”。
傅容回声而起,看破了她的那点谨慎思却又不点破,走到她跟前拍了拍头顶,“走吧。”
来到大门口时早有人在,沈氏也是刚到的模样,抱着小豆花爱不释手,模糊能闻声她问:
闻言沈氏这才将视野引到薛纷繁身上,末端不痛不痒隧道一声:“你们有这份心便充足了!”
沈氏来得仓猝,走时也不拖泥带水。
“将军,蜜斯,这是方才宫里差人送来的……”
沈氏循声看来,颠末前天一事见到她还是有些不痛快,连带着傅容也不待见,没给两人好神采。
越邻近永安城,气候便更加地酷寒。所荣幸河长年有船只活动,水面并未结冰,不然他们不知何时才气到达永安。从狭小的窗牖看向岸边,路上很多积雪尚未溶解,六合之间苍茫一片。如果忽视冷冽的气候,实在是个让人神驰的好处所。
“将军受伤的时候有这么疼吗,当时候是谁给你上药呢?”她忽地想起这个题目,一手扣动手底下羊绒毯子,一手支颐深思。
傅峥偏着脑袋想了一会儿,非常灵巧地点了点头。
她指的是随营军妓,确切不管那支步队都少不了这类女人的存在,大部分是敌军的战俘,也有少数是边关糊口不下去的女人,被发卖或志愿到此。
傅钟毓夙来跟傅容没甚么话题,倒是挺钟意薛纷繁这个儿媳,得知她受伤后便不再强留两人,让她早点归去御雪庭养伤。
饶是已经被他碰过多次,薛纷繁仍旧受不住他过分炽热的目光,下一刻立即将中衣套上肩头,回身系好衣结。又跳下床拾起桌几放着的绸绫心袄穿上,“这时候母亲恐怕该走了,我们去前头送一送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