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不理[第1页/共2页]
杜云萝不喜理她,几次以后,吴夫人也不再劝了。
夏老太太听罢,转头就问许嬷嬷:“夫家姓田,娘家姓吴,是不是都察院田大人府上?”
就算五十年未见,她还是能清楚地记起他的模样,那份飒爽英姿。
放小定后,婚期也是迟迟不决,杜云萝不想嫁,底子不会放在心上,直到及笄后定远侯府都没有提上一字半句的,甄氏才焦急了,可再焦急,也没有女方厚着脸皮去扣问的。
她提笔悄悄愣了好久,笔尖墨水晕染了纸面都涓滴不觉。
“如果作声了,我如何能看到你在写甚么?”杜云茹掩唇直笑,指着那水字旁,“果然是一颗心都扑在上头了。”
言语当中,那一名对杜云萝并不对劲,插簪后训导端方时,一板一眼语气生硬。
畴前,因着她开初大闹莲福苑,婚事不了了之。
吴夫人圆脸微胖,瞧模样便是好福分的,时不时也来定远侯府走动,见杜云萝性子别扭,起先也美意开解过几句。
可这位吴夫人,杜云萝还是记得的。
邵家书香传家,后辈亦走宦途路,虽不是甚么高官勋贵,但家风正、端方好,邵远州也在历山书院肄业,杜公甫看过他的文章,非常喜好,又问了杜云荻一些邵远州常日里为人处世上的状况,这才由书院的韩山长保媒,定了这门婚事。
杜云萝听甄氏提起时,不由愣怔。
杜云茹来时,并没有让丫环通传,刚步入中屋,她透过珠帘往西梢间看去,就见杜云萝眉宇柔情,唇角含笑,杜云茹一怔,轻手重脚挑了帘子出来,目光往书桌上一瞥:“想甚么呢?”
杜云萝及笄才两个月,永安二十年的元月都未过,边陲再刮风波。
婚期,定远侯府那儿说要等她及笄,大略还是会与宿世一样,叫边陲局势逼迫,在永安二十年的春日里出阁。
待动静传回了安华院时,杜云萝正站在书桌前练字。
直到法音寺落水,定远侯府才求来了圣旨,等放小定时,已经是暮秋了。
石夫人令人递了口信,定远侯府那儿过来插簪的是吴老太君娘家的内侄女,夫家姓田,全福。
她畴前不受吴老太君喜好,也不爱与吴家人打交道,对那几位只要一个清浅的印象。
甄氏并没有焦急太久。
“与我装甚么?这不是在想世子,莫非是来写三哥的‘澜’字?”杜云茹附耳道,“如何不写完?怕叫人瞧见呀?写完撕了烧了,我保准不说出去。”
而这一次……
夏老太太喜上眉梢,连连点头:“喜好就好,喜好就好。”
杜云萝晓得,杜云茹不远不近有瞧过邵远州,那位面如冠玉、文质彬彬的少年郎叫杜云茹心生好感,即便是到了结婚十多年后,杜云萝的印象里,大姐与大姐夫的干系也是极好的。
石夫人闻言,少不得再说些讨喜话。
为了放小定,甄氏让人连夜赶工,做了一套号衣,锦灵熬了两夜,把绣活赶出来。
邵家二哥,指的就是杜云茹的未婚夫邵远州。
要不是两家是攀亲而非结仇,只怕那话语要更加刺耳了。
杜云萝这才回过神来,手中笔放下,绕过书桌要去挽杜云茹的手:“姐姐来了如何也不作声?”
六月初七吗,真算起来,也没有几日了。
杜云萝不由雀跃起来,见纸面被墨点圆润,心中一动,就着那一点,添上了两笔,成了一个水字旁,而右边的阿谁“萧”字,她想写,又怕叫丫环们清算时瞧见,只能在心中冷静勾画。
吴老太君的娘家是江南的百年望族,嫁入京中的也有几位,夫家各个不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