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第3页/共3页]

就在这时，黄莲展开了眼，同她对视了一下，然后又合上了。

“原在构造食堂当炊事员，退休了，老赤军兵士，赤军长征后，他因伤留下没有走，是云山游击队打狗队的。”

而留给黄莲最好印象的则是小姜。

那天，黄莲走进政治部的表情，多少年想起来都让人百感交集。苦？涩？还是仇恨？抑或有点扬眉吐气？她一向就未曾对它产生过好感，包含踏进这扇门的那一刻，她甘心去坑口或车间干体力活，精力上舒坦。如果不是因为杨徒弟，她会果断回绝走进这扇门。她怜悯杨石山，犹如怜悯本身，或者说，她怜悯本身，就像怜悯杨石山。这是个庞大的动力，她来这里独一的目标是要为杨石山昭雪。

“田喜来。”

彭丽丽极轻柔地将听诊器从黄莲的领口插出来，极细心地聆听了足有一分钟，望着情同手足的老朋友，她的脸上暴露来一丝轻松的神采。

“好好，失口了，干一下。”

黄莲问：“谁？”

黄莲说：“我算是荣幸的。杨石山徒弟，没有比及昭雪就走了。他的坟头芦箕草长过了膝盖，看着挺让人悲伤的，你去看过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