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灞水涛远[第4页/共5页]

张仲道天然明白当时景象，不容边邑一城独悬在许伯当与伊翰文两家权势之间，还与伊翰文示好当是好策，“但是，不若将边邑送于许伯当好了？”

邵海堂与许景澄已拜别，另调派季子衡领二十余人随往宛陵，商讨借道细节。徐汝愚对季子衡说道：“子衡兄，数万妇孺难刻苦苦，此去越荆之南，道阻且长，何不让那些衰弱不堪的会众离开贵会，寻地安生，以度余年？”

张仲道点头应允，说道：“汝愚此去何往？”

水如影、袖儿只当徐汝愚又癫狂起来，联手欲挡住他扑向梁宝的身形，却被徐汝愚挥袖一带，向两旁旋开，三圈一过，那束缚本身的暗力才攸然消逝，此时却知徐汝愚另有深意，悄悄站在一旁静观。

徐汝愚说道：“兵刃愈佳，丹息在此中的流转愈是畅达，这柄百炼精刀，刀身隐有流波云水纹，是出自幽冀础艮堂的佳品，只是你使刀之际，丹息在刀身四六分处有回冲之力，垂垂粉碎刀身布局，以是不堪你一戈之击啊。”

张仲道知贰情意已决，也不再安慰他，联袂向灞水走去。

徐汝愚“哦”的看向梁宝，说道：“上过几次城头？”见他腰间悬着的环首刀，厉声道：“掣出你的刀来。”

徐汝愚顿首道：“父亲生前未提幽冀事，应是不欲汝愚面对幽冀世人，汝愚不往。”

徐汝愚最后一击乃是强行激发六合玄气，将惊神诀丹息蓄于碧落戈中以“星空飘香穿柳式”击出，给伊周武致命一戈，逼得他丹暴身亡，但是徐汝愚修为还不能接受六合一击带来的反噬，现在衰弱得连驭马也不能做到，张仲道抱着他奔驰了一天一夜。

徐汝愚大声骂道：“笨伯。你不使尽力，我如何晓得你这月来的停顿。爬起来，谁让你这么跪的？”

袖儿咬牙切齿的说道：“你获咎的是我家蜜斯。”

“现在情势已容不得他踌躇不决，他如若不能当机立断，伊世德便会转而支撑伊崇武，伊崇武主持的青州政权还会留下他的姓命？他若反面，便是死局，荀家、蔡家亦会觊觎青州之地，青州得空南顾，全部仪兴府便是宛陵的囊中之物。伊翰文连这点都看不透，有何资格挤身群雄相争。”

梁宝方知徐汝愚乃是试他武功，心中大喜，一骨碌爬了起来，拍去身上灰尘，说道：“先生考查梁宝武功，梁宝这就使给先生看。”

梁宝原觉得徐汝愚不曰就会赶回雍扬，不想一等又是十曰。

仲春十八，徐汝愚返回雍扬。梁宝刚从西城虎帐返来，瞥见衣冠整饬、肥胖俊伟的徐汝愚负手站在庭中，一时呆住，旋即明白过来，呼道：“先生。”

急如骤雨的马蹄蓦的止住，一个衰弱的声音在浓烈的夜色空荡荡的传来：“仲道，就在此地将我放下吧。”

徐汝愚咽然回声，说道：“汝愚记在心底。”

徐汝愚拿过梁宝手中钢刀，说道：“这百炼水纹刀不错，是江凌天特地赠你吧？”见梁宝沉默，晓得是了，指着刀刃上一处豆瓣大的缺口，寂然说道：“我只使得三分丹劲就崩开这个缺口，现在我一样使三分丹劲却一定能够做到，你可知何故？”说罢将刀还给梁宝。梁宝接过此刀一头雾水，心想：本身使刀之时髦将丹息注入其间，如何反倒不如现在？

“宿帮江凌天告之一二。”

徐汝愚低头不敢直视水如影，轻声说道：“不敢担负‘先生’二字，此刀法立意甚佳，但未经历揣摩，仿佛还是草草创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