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天下势[第1页/共4页]

南闽郡北面，为越郡，以樊、祝两家势大，他们本是东南本地大族，在吴越湖沼之地根深蒂固，其他小世家附之，两家世相抗争，直到普济海匪侵犯越郡，两家迫于情势缔盟。旧朝遗族公良朋琴占有普济链岛，于新朝三十六年春，侵越郡，攻占大邑温岭，夫役运营，权势直渗金华府，乃是吴越大地上崛起的第三股权势。越郡以北，隔江相望者，乃是东海郡。东海郡以宛陵陈家、雍扬梅家、泰如席家三家缔盟共拒内奸。东海郡以北，为青州郡，伊家乃油滑大族，新朝未立，伊族就起兵而拥之，以是到新朝更加根深蒂固。东海郡以西，乃是永宁故郡，仪兴张家据江津而霸之。永宁西面南面，乃是荆楚故郡，新朝创建，分而治之，大江以南，为荆郡，分封有功将士于此，本意让这些新朝亲贵们挟窥南平郡的旧族权势。但是，封邑的新贵与旧族大豪间冲突锋利，难以调和，新贵与旧族之间兼并争伐比其他处所更加狠恶。南平郡以西，大江沿三峡上溯，就是成渝郡。蓉城骆家运营茶马、渝州巫家烧囱制盐，二者都是成渝大豪，并有奚、苗、狄三族土著住民。

徐汝愚油然心生高傲，吴储虽不屑于父亲隐而不仕的气势，言语之间却丝豪不掩敬佩之意。新朝三十五年，本身尚在襁褓当中，东海三大世家本身运营盐务，经大江、淮水、津水等水道，发卖到西北诸郡。但是，诸雄不欲东海借助贩盐之利权势坐大，放纵境内盗匪扰袭运盐船。东海三族每次运盐，保护森严，所费甚大，盐事之利，经此扣头耗损，所得无几。当时，悍贼公良朋琴在普济链岛崛起，欲在陆上寻觅落脚据点，分兵袭东海、越郡两地。公良朋琴是旧朝残存世家家主，不肯名义上归附新朝，因而占有海岛做起了海匪，大肆破袭两郡经济，肆意殛毙。这本来是大陆上每天上演的世家争霸之事，父亲本意不予理睬。但是寄父与父亲从小交游，并与其他二世家商定，“匪平，自安于东海，护持一方，不争霸天下”。父亲因而再度出山，献上《东海盐事策》，保举东林会主持东海郡盐务，东海郡世家只是从中抽取十二盐税。修战舰于雍扬，扼住大江入海口，又在淮水入海口平城，加修海港，造楼舰，高筑城垒，屯精兵于内，拒海匪，护海道。至此时，因东海匪患而绝五十余年的雍扬海航复通。百济良马精铁经雍扬海航重新呈现在中原大地上，东海郡节制商道枢路，商贸繁华，所得的商税数倍于盐事，气力大增。公良朋琴见东海不成谋，损兵折将以后，与东海三族修好，尽力求越郡。今后，以大江入海口为界，往北匪事乃绝，雍扬因为互市之利垂垂有了天下第一大邑的气势。

直到吴储拍醒他，才发觉到已是月至中天，星汉昭昭。

吴储说的琉求匪事，徐汝愚是晓得的。那是新朝二十六年冬，徐行南游闽中，适逢琉求匪兵洗掠漳台，惨不忍睹，愤然往见当时的南闽郡王宗政芪，献《绝琉球匪事十条陈》，世称平匪十策，包含内徙边民；禁渔、禁渡、禁商；修返来阁，以抚降匪；造楼舰，整饬海军；结连烽台，以警匪事；于枢路筑诒安堡等十策。仅仅用了三年时候就平复了为患近百年之久的琉求匪事。匪平，宗政芪将琉求岛纳于南闽郡的冶下，设设凤竹府，下辖凤竹、山北、田陵、安定四邑，以凤竹府都尉职委任父亲，答应父亲身组部曲、开宗立族。徐行不受，隐居青州郡兴化府，天下重之。

以上为世家六郡，控大江南北，名义归附朝庭，却不听宣调，自牧其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