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巧舌推波助澜[第1页/共3页]

鲛人向来奥秘，隐居在蛮荒极西的深海里，唯有每年七月月朔的蜃楼海市开启，方会现身，与外族买卖互市。犬戍纵横南部田野，善于挖矿炼器、构造傀儡，传闻他们的都城就是一座庞大的地下迷宫。虎伥长年占有北方林莽，自建幽魂教。教主阴九幽以白虎七煞刀与幽魂玄阴气打遍蛮荒，未经一败，号称蛮荒第一妙手。

“如果我躲在支宝的尸身前面，把他举到窗前，支由也只能瞥见支宝的脸。”他悄悄颤栗着菊枝，“你看，固然死人不会说话，但它还是能够点头。”

一起上，水声轰鸣渐响。瀑布自山颠直扑而落，崩雪溅玉，水汽滚滚。瀑布另一侧，高高鹄立着巫族的祭坛。

巴雷摇点头：“血祭那玩意，得活人才行哩。”

王子乔跟着巴雷走下竹楼，支狩真还是呆坐，孤零零的影子被阳光投在墙上，如一幅尘封积年的旧画。

也许拂去灰尘，能够看清画本来的色彩吧。王子乔深深地望了支狩真一眼，少年刚好转过甚，四目相对，继而错开，眼眸深处似掠过一样的锋芒。

“要做这些事，一小我是不可的。”王子乔沉吟道。

竹筒“咚咚”倒下，接连裂开，乳红色的米酒到处流淌，未见非常。

是巫符！王子乔目光一凝，道术的符箓以笔墨为核心，饰云纹水痕，凭体内修炼的清气激起。巫族的符箓则分歧，以鸟兽鱼虫为中枢，衔接三角、点、圈等图案，只需血液，便可策动。

巴雷身躯微震：“莫非支由装得老迈无能，实在埋没了两手？”

“砰！”巴雷一拳怒击于地。竹板虽震不碎，拳劲如颤抖不断的波浪，沿地板向四周八方涉及，整座吊脚楼为之摇摆。

巴雷神采骤变。

溪水潺潺，水色染得血红。一具似猿非猿、似人非人的尸身，瞋目圆睁，仰天躺在溪涧中！

王子乔心中一动，盛着马化血的那筒酒，为何偏巧被支狩真打翻了？

“敕！”支由手指一掐，鲜血画成的祝由符缓缓活动。过了一会儿，符箓正中间，模糊现出一头似猿非猿，似人非人的怪物。

祭坛上圆下方，班驳山石堆砌，好像凛然不成侵犯的巨人，古拙的气势压得瀑布俯腰垂下。

“格老子，你慌个球？”巴雷拍案而起，厉声道，“先把血弄洁净，别留下味道，马化崽子的鼻子尖得很。巴狼，你去伙房，查查是谁装的酒，再去百灵山四周找找，有没有马化闯进寨子的陈迹。支由，你去族人那边查问一下，如果有人撞见过马化，先抓起来。”

“端的是马化的血！”支由惶然瞪着怪物，“这下糟了！”

“必然要活人么？”

巴雷恍然道：“听先生这么一说，这桩事就没甚么古怪的喽。宝叔留在泥地上的足迹，当然也能弄出来！不过，为甚么要把宝叔的尸身放在祭坛上，还放干了血？”

“俺们这一支，早就没人懂甚么血祭了。”巴雷眼中闪过一丝轻视之色，“别看支由是巫祭，可除了采点草药，治个小毛小病，祭天的时候唱祭词、跳巫舞，他没甚么别的本领了。”

二人措置掉马化的血，仓猝分开。巴雷对王子乔勉强一笑：“扰了先生的酒兴，对不住了。俺陪先生四周瞅瞅，族里出了这些个费事事，先生如何看？”

“有这个能够。”王子乔悠然道。支由既然有身怀祝由禁咒术的怀疑，恰好借巴雷之手，逼一逼他。

王子乔微微一笑，二人正走到山腰，俄然发明山下的溪流旁，黑压压围满了族人。

“应有之义。只望族长能允我随便走动，便宜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