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当年密约藏图[第2页/共3页]
“无妨,就这一柄。”支狩真欣然道,断剑又轻又锐,非常合适他灵捷准狠的剑路。他没要剑鞘,向支鲁取了半匹陈腐的棉布,层层裹住断剑。如许拿在手上,也不惹人谛视。
支鲁楞了一下,欣然望向四周,好久低叹一声:“终究要走了。”一时内心空空荡荡,也不知是俄然落空了对峙的那口气,还是如释重负。
他再次颠末那家铁匠铺时,大门敞开,垂着半张熏黑的帘布,内里透出腾腾热气,“铛铛咚咚”响个不断。
支狩真淡淡一笑:“我免得。族叔,你们清算一下,尽快分开,宰羊集很快就要大乱。这也是我最后一次来这里,除非他日返回祖庭,不然你我不必再见了。”
“族长――”支鲁在背后嘶声喊道,“我支氏必能重振声望,杀回天荒!我等着那一天!”
八百年前,支氏部落远走蛮荒,频遭截杀。支氏族长支敢当带领宗子一起冲杀突围,途中将其他三子奥妙斥逐,各自照顾少量族人和部落藏珍,冬眠蛮荒,隐姓埋名。
“血祭。”支狩真淡然道,“世上已没有百灵山支氏了。”
“能在此遇见族叔和族兄,真是万幸。”支狩真轻叹道,多年消息间断,连他也只晓得那三支族人别离埋没在蛮荒中部、北部和南部,详细位置一无所知。
旋即,一个一样身材高大的赤膊老夫奔出来,身躯宏伟如山,只穿了条犊鼻裤衩,脸膛黑黄,目光炯炯地望向支狩真:“客人来自百灵山?”
大汉也忙不迭地跟着回礼,内心嘀咕,就这个细胳膊细腿的小娃子,竟然是支氏这一代的族长?
支狩真并不介怀,道:“族叔,我急需一柄剑,你这里有合适的成品么?”他以短匕使剑,毕竟差了几分。
“支氏支鲁、支坚父子拜见族长。”老夫语声发颤,双掌相对,攥握成拳,昂首以巫族古礼慎重回应。
到当时,燃烧的意义安在?支狩真茫然推开门,内里激烈的阳光照出去。他微微眯了眯眼,向怡红院走去。
虽是豪言壮语,支狩真却听出了多少掩不住的怠倦。他回过甚,凝睇着铁炉里越来越微小的火苗。当年的支氏,或许大家心中都燃烧着熊熊的火把,但是,火把总有燃尽之时。
支鲁惨淡一笑:“南部那一支早没了动静,北部那一支传闻惹上虎伥,百年前就被幽魂教灭族。”
“爹,真是我们的族人啊!”大汉欣喜叫道。
支狩真翻开门帘,内里没有其他客人。一个赤膊大汉一手举起铁锤,一手用铁钳夹住烧红的刀胚,放在砧板上持续敲打,火星纷繁迸溅。
“闭嘴!”支鲁喝道,“你懂甚么?”
支狩真略一沉吟,道:“我要在剑柄上雕镂这个图纹。”他走到水槽边上,手指蘸了水,在土墙上划出“支氏”两个鸟鱼笔墨。
“族叔、族兄,保重。”支狩真望着石像般久久鹄立的支鲁,转成分开。
“族长,恕我直言。”支鲁踌躇了一会儿,道,“剑术始终是羽族正道,我族承天启运,当以巫力、巫术为本。”
大汉神情一震,不由得停下打铁的行动,少年不紧不慢,又写下“百灵山”三字。
支鲁道:“这截断剑是多年前,一个路过宰羊集的外人身后留下的。材质非玉非金,非常古怪,像是从地梦道得来的奇物。不过这么薄的剑,恐怕经不起重力撞击。”
“我也在。”支狩真弯下腰,撩起裤管,揪住小腿肚子猛地一扯,拉下一小块肉色薄皮。
“族长有费事?但是来自羽族?你这身衣裳像是……”支鲁欲言又止,神采古怪。支坚撇撇嘴,堂堂支氏嫡传族长,穿戴倡寮的龟公服实在丢份。如果他,宁死也不受这类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