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登高无需低首[第2页/共3页]

“第五息！”

血肉掺着泥浆喷出，岩石化作九仞的模样，胸口洞穿，心脏碎烂如酱。金灿灿的飞来峰“骨碌”一声，滚到燕击浪脚边。

这缕轻烟倏然明灭，忽上忽下，忽左忽右，极力要窜出去。燕击浪身躯一顿，停滞半空，左手五指展开，或弹或缠或勾或挑，一次次封死轻烟变幻不断的逃窜方向。

水柱冲起，泥石迸溅，那道身影落在山缝前，踉跄了一下，缓缓直起腰，桃木符剑指向燕击浪。

刀光凶戾阴沉，瘆人毛发，闪现出无数张诡异的鬼怪面孔。每一张鬼脸都口吐阴煞刀光，刀光里又生出密密麻麻的鬼怪面孔……

繇猊怒张的狮口咬碎刀光，受激之下，蟒尾一甩，把阴九幽肩颈的白虎头颅扫得粉碎。阴九幽如遭雷殛，吐血踉跄发展，半途中身形一旋，化烟飞逃。

清风符剑扬起，再欲刺出，手腕禁不住一阵酸麻。燕击浪看似仅一弹指，实则一刹时连弹三十六下，每一下浊气叠加，硬生生将他逼退。

阴九幽双瞳碧火大盛，倏然扑出，撮掌成刀。“呲啦——”氛围似布帛向两边扯破，阴惨的刀气直劈燕击浪，卷起一声声鬼哭狼嚎，哭泣阴风。

燕击浪高大昂藏的身躯呈现在山神庙四周。

“轰！”繇猊巨大的狮头撞在庙檐上，檐梁断折，碎瓦落雨，山神庙“呼啦”一声倾圮下来，大片尘雾升腾。

燕击浪快速手足一缩，身躯蜷起，繇猊像一块庞大厚重的盾牌，紧紧护住了他。电光纷繁射在繇猊身上，溅出血雨，激起一缕缕白烟。繇猊痛吼着狠恶抽搐，尾巴轰然拍在山岩上，砸出一个凸起的深坑，数十道裂沟辐射出去，乱石翻滚，泥浆奔腾。

这本就是一截再浅显不过的桃木，他看着娘亲在油灯下渐渐削磨，剑胚出来了，窄窄的剑柄也出来了……

手掌在地上一撑，燕击浪借力跃起，扑向远处，目光兀安闲支狩真四周停顿了一下。先前此处另有二人，早被他气机锁定，现在竟都莫名失落，再无半分感到。

娘亲，我们不需求低头。

三十丈以外，清风发作出怒雷般的厉啸，直扑畴昔，满身清气倾巢而动，一时电光如雨，倾泻疾射，覆挡住燕击浪每一处能够避开的角落。

“最后，”清风的声音降落有力，“我还是一步步走上了雷霆崖。”

天下仿佛分开为二，又相互交代，闪现出分歧的“度”。而他仿佛同时置身在这两个“度”里。

“第二息！”燕击浪头也不回，掌刀向后迎上，一样幻出重重刀影。“砰！砰！砰！”刀影交击，气流迸射。燕击浪的刀影速率更快，数量更多，力道更强。阴九幽的刀影纷繁耗费，他尖啸一声，不退反进，身躯瞬息化烟，游鱼般穿过绵密刀影，贴向燕击浪后背。

一呼一吸，奥秘不成方物，全部精力天下如同大海潮起潮落，生生不息，滚滚波澜都是精力力的繁妙窜改，以千姿百态奔涌激溅，毫不类同。

支狩真越来越体味出冬蝉蛰藏术的奥妙。

生命气味的消隐，使他端庄历另一种截然分歧的生命体例。

这一剑窜改天然，一气呵成，尽显清风炼虚合道的大宗师功底。

清风沉默无语，只是攥紧符剑。光润的暗红色桃木剑柄，用了百年，模糊还残留着昔日的粗糙。

燕击浪从支狩真身前超出，跨过泥泞的石槛，径直走向庙门。

“不愧为初创幽魂教的蛮荒第一妙手，功法确有独到之处。”燕击浪也不追击，偏首望了一眼山下不竭掠近的清风，洒然道，“阴教主，洒家给你五息时候，尽展平生所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