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彼子宁折弗弯[第2页/共4页]
“贼鸟人,你也晓得怕?一起死,我们一起死!”孙胡喘着粗气大吼,抡拳再打。
“砰砰砰!”十多头马化纵身跃起,数十条手臂倏然探长,纷繁抓住乌七身躯,发力撕扯!
巴雷呆了呆,喉头俄然一紧,被巴狼一口咬住,鲜血喷溅出来。
宁折弗弯!”
歌声怆然飘远,半空中,一袭深红色的祭袍悠悠落下,沉入血海,再不复一见。
“羽人向来高傲,这些年号令八荒,养尊处优,垂垂不复当年血性。殊不知马化久居凶恶蛮荒,与兽斗,与人斗,与天斗,可谓身经百战,游走存亡,哪会不谙一些狡猾伎俩?”王子乔淡淡一哂,“更何况,非论武道、术道还是剑道,都当以正为主,以奇为辅。搏杀、修炼、为人办事……,莫不如此。正所谓‘万物多变,然万变不离此中。’”
“格老子的,莫非这儿也有阵?要么是啥子障眼法?”巴雷又躁又惊,左思右想,干脆把心一横,闭上眼决然往崖外冲去。
巴雷连滚带扑地奔下坡,火线是荒凉石冈,寸草不生,血雾还未伸展过来。
“最后还是咱杀了你个鸟人!哈哈,哈哈哈哈!”孙胡仰天狂笑,笑声猝然一止,血沫从口中汩汩涌出,身躯今后仰倒,力竭身亡。
火光猛地一窜,皋比燃烧、翻卷,收回扑鼻的焦臭,椅子被烧得“噼里啪啦”乱响。支狩真如有若无地瞥了王子乔一眼,拾级而下,往山坡径直行去。
乌七垂垂力竭,啸声变成了有力的哭泣。“凤老为甚么还没来?不成能的,凤老不成能赶不到……”乌七惊奇交集,脸上显出绝望之色。
他体味了他的心愿。十年前,他们菜窖相见,他就懂了。
“噔噔噔――”脚下如踩实地,巴雷展开眼,面色剧变,他正向来时的方神驰回跑!
支狩真闭上眼,昂然击掌高歌:
四周围,马化的断肢残骸洒了一地。十多丈外,巴雷灰头土脸地趴着,左臂炸飞,右腿烧得黑里透红。支由的半截身子横躺坡上,头颅随风“咕噜”转动,老眼圆睁,充满惊惧。
乌七冷哼一声,既知孙胡算计,又怎会叫他快意?当下身躯微侧,让开那头马化,长剑蓄满凌厉的剑气,穿太重重棍影,直穿棍轮中间。
鲜血怒溅,乌七的长剑方才触及这头马化,对方就浑身炸开,几滴鲜血穿过麋集剑网,溅在他脸上,火辣辣地疼。乌七仓促再退,长剑勉强格开烈焰赤铜棍,紧接着,又一头马化被棍轮搅住,狠狠撞了过来。
两边的行动越来越痴钝,劲气愈发衰弱,仿佛在打飘。甚么武技、剑术、身法,俱都难以利用,只剩下怠倦的以攻对攻。
下方已经看不到一个活人,骸骨也荡然无存。血雾铺天盖地,淹没了大半个盗窟,滚滚不息地向山坡的乱石堆涌去,把那边围得水泄不通。
血雾翻涌分开,暴露支狩真疾步而来的身影。
“看来是不会有了。”支狩真发笑道,“是我多虑。”
阿姆,我来了。
彼子赳赳,
“咣当――”孙胡一把抓住乌七手腕,长剑坠地。“咔嚓”一声,孙胡扭断乌七手腕,奋力一个过肩摔,把乌七甩在地上,骑上去挥拳猛砸。
“你这头养不熟的狼崽子!”巴雷猖獗挥拳猛击,巴狼白牙森森,死死咬住巴雷喉咙,任由胸口被打得陷落,就是不松口。
“啊!”巴雷仰天吼怒,如同受困伤虎,始终不能摆脱樊笼。半炷香以后,支由瞥见巴雷孑孑孤行的身影,脚步滞重,神采委靡,整小我像被掏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