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零三章年话[第1页/共2页]

“宝箱是老太太身边得力的丫头，真要嫁了，老太太能舍得吗？”骆嫣不慌不忙地呡了口茶。

荣老太太笑了，“百福园和永禄楼今儿上午都有事，就只要你们陪陪我，不然我就更要闷得难受。平时吧倒也不感觉，一到过年就怕孤傲……本年拜年的人如何一个都没来，我这个老婆子还活得好好的，难不成他们都觉得我没了？”荣老太太唠叨不休。

“不舍得也得舍得，府里的丫头一荐一荐的，到了年纪就该出府。”

“但是奴婢只奉侍三爷不到三年，要说的事也没几样，每天不过是追着三爷到处跑……要说三爷小时候的事，还是祝嬷嬷和栖凤姐姐晓得的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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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噢，也是，本年立春早，程氏倒是忙中不忘祖训，府里的大丫头就只剩宝箱和香枝了。”荣老太太喊在里间屋里清算的宝箱出来。

“老太太把宝箱说给哪一户了？”江夫人暖和地笑道。她是明知故问。

“如何啦？三奶奶，您做恶梦了？”锦鸳来不及披衣，趿着鞋跑到骆嫣床边，揉着腥松的眼睛。

“你快上来别冻着。”骆嫣拉锦鸳上床，把被子围在她身上。望了一眼窗外，天空隐着一丝浅白，天将近亮了。

锦鸳讲得跟流水帐似的，并没多少兴趣，骆嫣却听得痴痴的模样。只要有人能说到荣玘，骆嫣就感到内心不再那么空落。曾经共有的光阴，一幕幕闪现在面前。荣玘仿似就在面前普通……

“老太太说得是呢！”江夫人也抹着茶杯盖子，偷眼看向骆嫣，心道，你承诺宝箱了，这会该如何办呢？程夫人安排宝箱出府，也就是这两日了。

“宝箱为人实在，模样也忠诚，说得远了我还不放心呢！就是我们帐房上的荣安，都是本家本姓的，隔得远也是一门亲戚。也算给宝箱一个好归处。”

骆嫣不知锦鸳甚么时候睡着的，锦鸳呼呼的微鼾声打断了骆嫣的回想。“到底还是年纪小，坐着也能睡着！”

“好吧！”锦鸳嘟了嘟嘴，开端讲起来……

荣玘不会有事的，他不过是和赵伯琮去边疆上假扮一回完颜宗达，把完颜宗达的尸身藏到金国边疆就好……必然不会有事的！骆嫣自言自语道……

“啊！不，荣玘－－”骆嫣猛地坐起来，惊得一头盗汗。

宝箱在门边踌躇着，望了一眼骆嫣。骆嫣朝她浅笑着点点头，宝箱放动手里的鸡毛掸子，敛了眼神垂首和老太太辞职。

银簪隔着门帘子说，是程夫人让宝箱畴昔说说宝箱的婚事……

骆嫣仍然一副不慌不忙的模样，“老太太舍得，我倒是舍不得呢！都城的铺子和染坊都缺人手，如果能让宝箱来帮手，那是最好不过了。”

正说着，金钗在屋外禀，银簪来找宝箱畴昔永禄楼。

“宝箱去永禄楼？是甚么事呢？”

荣永禧赶紧把衣服拢在怀里，不美意义地笑道，“是鞭炮崩的，等归去染坊那边让国香给我补缀上，还能穿。”昨夜子时烧银符纸，怎料符纸的火苗蹿上了荣永禧的衣袍。

骆嫣失神地眼眸定在锦鸳肥嘟嘟的脸上，没有出声。锦鸳从速倒了一杯热茶递到骆嫣手上。“三奶奶喝点水压压惊！”

“倒也是，娇娘不在，荣玘也出去。身边俄然少了人，让人觉不得劲！”荣老太太拢了拢袖子，屋里已经够热了。她还是感觉冷。昨早晨几房闹得不痛快，她的心机也重了起来。夜里睡不好，早上起来一个劲地身子发冷。

“你们昨儿都干甚么去了？一个个的都眼圈发青的。”荣老太太扫视了一圈，腥松的眼皮上眼神却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