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夜半惊魂[第2页/共9页]

“休得无礼！”慕致远低声喝住了楚忠良。

慕致远看着他吃瘪的模样想幸灾乐祸地笑笑，可目光扫过丛林，毕竟是压住了上扬的嘴角，朗声道：“鄙人都城慕子归借道贵处，叨教是道上的哪位朋友台端光临？”

慕致远朝军士们缓慢地比划了几个手势，军士们获得号令后围坐在一起，再次亮出了兵器，做好了斗争筹办。

“崔大人，您何时诚恳诚意地请过我们家公子去贵府了？依奴婢看，您这是有求于人吧？”黑妞笑嘻嘻地问道。

黑妞淡淡地笑了，朝吴勇勾了勾食指。吴勇低头沮丧地再次上马，慢吞吞地踱到黑妞跟前，满脸防备。

“公子，猫吃鱼狗吃肉，狗是不吃珍珠的。”粗噶的女声小声地改正道。

吴勇还真听话，顿时爬了起来，走到所带来的人马中，挥手令统统的军士下了马，又从中抽出一个小队低声叮咛了几句。除了那支小队领命而去，其他人马全数放下兵器歇息。

跟着主仆驴头不对马嘴的对答，二人柱着拐杖渐渐走近，垂垂靠近黑衣人。慕致远透过火光悄悄打量二人，主子弱冠之年，又高又瘦，一手拿着葫芦，一手拄着木杖，一身绸缎蓝衫，衣角沾有泥塘，多处被树枝划破，大大的毡帽遮住了大半张脸，只暴露尖瘦的下巴，透出几分病弱似的惨白。细看之下，裤管处有血迹排泄，长靴早已看不出本来的模样。奴婢十三四岁风景，肩上背着一个大承担，虎背熊腰，很有几分男人似的五大三粗，人如其名，肤色乌黑透亮，双眸如两颗水灵灵的葡萄，洁净而敞亮，胳膊、大腿多处受伤，一瘸一拐地搀扶着主子，另一只手一样拄着拐杖。只是，比起她主子的拐杖，仿佛显得更加细弱健壮，曲折遒劲。主仆二人风尘仆仆，狼狈不堪。

令慕致远费解的事情又产生了，百里瞻远远地回了一礼，崔昊亦朝着马车寂然地深深一揖。

“慕大人请！”

“咳咳咳咳！”

黑妞也笑了笑，倒是未回声。

“对了，如何没见到你家公子？”

千钧一发之际，空山不见人，但闻人语响，有些诡异。

慕致远看了看那只不竭挣扎的狼，发明竟然是先前与那公子对视的那只，不由目含深色地扫过那熟睡的身影，朗声笑道：“射人先射马，擒贼先擒王，女人好智谋！”

“沈女人，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图，您看这……”崔昊搓着双手，局促地走来走去。

“沈女人已经如此短长，对她主子恭敬点老是不会错的。”吴勇摸着鼻子粗声粗气地应道，“天亮后，末将护送大人出发前去府衙，末将先行辞职！”

慕致远朝军士们挥了挥手，令军士安息，本身却背动手，兴味盎然地看起了戏，他实在想不出为何一个五大三粗的男人何故对黑妞如此害怕。

两边人马纷繁亮出了兵器，寒光闪闪，杀气腾腾。

身份被对方看破，心机也被一语道破，慕致远只得作罢，摸着鼻子嘲笑，到底不美意义再胶葛，面色不显，心中却早已卷起惊涛骇浪：看来此番出巡自发得隐蔽，实在早已被很多故意人晓得，到底是宫中还是随行的军士中有内奸呢？

面对御史不卑不亢，能够说成是边塞偏僻之地，不知朝廷大员，但是面对西北最高官员仍然连马车都不下，哪怕是王公贵族都不敢如此猖獗，更何况一个小小的商贾。小小年纪，面对朝廷官员，主仆不上马车已是无礼至极，这也就罢了，不但使得正四品大员回礼，崔昊执的还是长辈之礼，这怎是一个“狂傲”了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