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死 里 逃 生[第3页/共4页]

桂生说：“老迈，鄙人也是迫于无法。你晓得，前些日子在河北与山东交界处，有一男一女两个捻子，杀了刘总督的两个兵，连李中堂都轰动了，鄙人清查也是受命行事。”

凌云沉入水底，憋了好大一口气才冲出水面，他一边游，一边喊：“荷花，荷花……”声音垂垂地被浪涛声淹没。

月光如洗，一只划子载着凌云和荷花，悄悄地向河心驶去。恰是汛期，那河面足有200米宽，划子进入暗潮，已不太听使唤。凌云冒死地划着，尽量地避开船埠高高吊挂的灯火。可就在这时，刘铭传的官船在桂生的指导下，向河面驶来。

济宁位于山东省南部，地处苏鲁豫皖四省连络部，东邻山青水秀的临沂，西与牡丹之乡菏泽交界，南面是枣庄和江苏省的徐州，北面与泰安交界，西北角隔黄河与聊都会相望。

“凌云大掌柜，好久没来济宁了，兄弟这厢有礼了。”

这烟雨楼是一座建在水上的三层楼阁，三面环水，楼下有两排裙楼，高低两层，中间是个方刚正正的院子。方砖铺地，花木点錣。门厅对着济宁府的状元街，街上人流穿越，热烈不凡。提及这楼，本来是河南盐商的会馆，他们多数是私盐估客，拿钱打通了官府，在这儿造一座会所，筹议大事的时候，各路盐商会员就堆积在这里。决定商规，会商好处分红，集资打互市路，庇护各路贩子好处，回避官府的打击。而在平时，则是由一名名叫管远川的办理这个会所。在这里开设赌场。招来伶人，歌妓，供各路贩子及公子哥儿们寻欢作乐。

凌云说着走出山神庙，不时又返来，挖了一把黑泥，递给荷花。本来，刚才荷花脸上的黑泥被雨水充掉了，又暴露她那芳华斑斓的脸庞。荷花说：“天都这么晚了，不会再有歹人来了吧。”凌云说：“还是以防万一为好。”因而，荷花就用那黑泥往脸上抹了抹，变成了一个疯女子的模样。

黑云开端远去了，暮霭蒙住了山野。凌云弄了几只山芋，又扮了几只鲜嫩的玉米棒子，就来到了山神庙。

桂生安闲高楼寨战役开战之前逃出来以后，就按桂三的叮嘱，来到济宁，投奔了齐稀元，做了一个捕头，长年斯混在河道、集市、烟馆、饭庄当中，与各色人物打着交道。克日，捻军被灭，为断根捻军余党，便又四下繁忙起来。前些日子，上边来报，说杀了清兵的一男一女两位捻贼能够逃往济宁府，山东巡府丁宝桢就令济宁府严加盘问。桂生带着一帮伴计，四下安插了眼线，抓了很多男男女女，可一审一问，都对不上号，只好就将他们都放了。

桂生望着杨家渡上来交常常的人物和船只，仿佛找到了一点感受，好象这内里就有他要找的人物。

“凌云，能嫁给你这一名英豪，也是我一世的福分，山神作主，咱就在这儿拜堂吧。”因而，二人就跪在山神面前，磕了三个头。

凌云急了：“我真地把僧格林沁老儿给杀了。”

“可我是皇上的钦犯你晓得吗？”

问到这个处所，桂生不问了，便找来一艘快船，鼓风而上，去盘问那些散客。

泗水河边的杨家渡船埠，是这一带水陆换乘的处所，车来人往的非常糟杂。桂生带着一帮伴计，来到了租船的郑老迈的船上。郑老迈窝了一袋烟，正用长长的烟袋竿燃烧。桂生便抱拳见礼：“郑老伯买卖兴降，后生这里有礼了。”郑老迈拉出一个长櫈，让他们坐下，说：“桂生呀，你给齐大人说，别三天两端往我这儿跑了，哪来那么多捻贼，早被你们杀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