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不速之客[第3页/共5页]
丁宝桢听着听着,不觉脸有点发红。本来,他是想将张宗禹与僧王案并案侦辑的,没想到六王爷是这般态度,并且这时才明白,追这桩案子,实在就是要六王爷的都雅,真是没有长眼睛,脑筋进水了。丁宝桢面带羞色,吱吱唔唔地说:“六王爷,我将这茬给忽视了,还是六王爷高超,想得比下官殷勤。那我就只追殛毙僧王爷的真凶,不管他张宗禹是死是活了。”
“哈哈哈,”一桌人都笑了,丁宝桢愣愣地想了想。俄然明白过来,也跟着哈哈地笑了起来。
“这……?”
“哦,有如许的事?”丁宝桢感到诧异。
“不是小事,你说说,是件甚么大不了的事?”
七王爷的话,在坐的王爷也都说在理,都说对对对。
“那你还不快说?掖着蔵着的干甚么?还能悟出一窝鸟来?”
本来,自左宗堂停歇了陕甘回族暴动,朝廷高低一片欢娱,不但给左宗堂加功进级。升至相位,更值得皇上欢畅的是,停歇了兵变,就不要那么多的银子往军队里投了,西征的银两便能够节流下来。有了这笔钱,重修圆明园,就没有哪位大臣再找茬儿了。皇上如许决定。也是好让慈禧额娘和皇亲们有个安逸的去处。再说啦,园明园是祖宗撇下的家业,父皇在位的时候被毛子一把火烧了,不重修起来,也对不起祖宗。当然,这事儿压根儿还是慈禧的主张。决定了以后,方才主政的载淳就亲身监督施工。这个率性了皇儿,关在宫门里,早就闷死了,早就想出去透透气了。出了宫才晓得内里的天下真好。比在宫里当皇上安闲多了。额娘给他主了婚,可他对这桩婚事老是不太对劲,却又不敢获咎额娘。皇后标致、淑贤那是不消说的。可上了床,却象个死人似的,你不动她不晓得动。你叫她如何她才说好,然后按你的模样做。做起爱来,一不会骄,二不会嗔,三不会叫,四不见她有多欢畅和冲动。这叫甚么作爱?这不跟弄个木头人差未几?有了出宫的机遇,他便差了小哥们,在他的带领下,以监理圆明园重修事件为由,每天在北都城内吃喝玩乐。他脱下皇服,打扮成公子哥的模样,各种饭庄酒楼自是吃个遍。天桥的把戏、洋片也看个够。最让他欢心的,就是八大胡同,那边南来北往的青衣女子,会弹会唱,会谈笑讲故事,会逗闷子高兴儿,上了床,那工夫更是不普通。要甚么花腔都有,让皇上开了了眼,乐了心,销了魂,长了见地。比起宫里的嫔妃,那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的确是没法比哟。不久,小皇上就上了瘾,一天不去大栅栏的八大胡同,就感觉掉魂失魄,丢东忘西。啥事都不成能有不通风的墙,这事儿也不成能掩得严严实实,此时,七王爷是议政王,见皇上心机不放在朝政上,又听到风言风语的传说,便感觉此事非同小可。一探听,才得知皇上常常去那下三烂的处所。因而,他就找到荣禄,问他晓得是否有此事。荣禄是七王爷的亲信,又是他亲手汲引的,现在担当着北都城的防护,同时也担负着皇上的保卫事情,荣禄也早为皇上的不简点行动担忧,更怕在宫外碰到不测,以是,他早就想向议政王禀报此事,却又不敢,怕落了个侮陷皇上的罪名。现在见议政王问起此事,这才说了真相。皇上虽说是一国之君,但他到底年青,加上慈禧是亲额娘,慈安又对他恩宠有加,主了政以后,那骄性、率性、赖性常常毫无讳饰地就透暴露来,让朝政中的很多大事停滞重重。现在又干起了偷鸡摸狗的下作之事,如不快速制止,那将破坏的不是皇上一人,而是全部大清的社稷江山。因而,七王爷便找到六王爷,筹议着如何安慰皇上。因而,七王爷就出了个主张,让朝中员老联名奏于皇上,劝皇上收心凝神,担当起大清皇廷的任务,肃除恶癖,自负自重,不要给先人留下话柄。哪知皇上看了折子,勃然大怒,不但一百个不承认,反而要七王爷交出证据。“亦譞,我问你,你说我到过那些处所,你是亲眼瞥见的吗?”七王爷天然不敢说是亲眼瞥见,只说有人亲眼瞥见。说到有人亲眼瞥见,小皇上却火上浇油,来了个穷追猛打:“你给我说出来,谁?是哪一个?”亦譞一时没有话了,荣禄是亲眼所见的。此时,他能将荣禄说出去吗?说出去还不让他弄个辟谣惑众、侮蔑皇上的罪名,撸了官职,砍了脑袋?见亦譞不语。皇上更加来劲,反守为攻:“你给我说出来,朕何时做过特别的事,朕如何会做这类丢祖宗脸面的事?你说的那位亲眼瞥见的人让他出来,他是如何晓得的?是谁,谁?谁!”嘴里吼着。手拍着龙案,脸胀得通红,手也拍得生痛,但他仍然脸孔狰狞地看着这些王公大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