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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森工记忆》 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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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漂木[第1页/共2页]

你如果有你姐姐的幺脚指头听话,也不至于一天挨三顿打了。母亲用心提大调子,引得观众一阵笑声。

水运处赶漂的工人,穿戴灰红色的救生衣,有的撬有的拖,一边喊着赶漂的号子:呦嗬嗬,呦嗬,嘿呦。一人领头世人和,用鸭脚子有节拍地挪动,一根根庞大的原木像长了脚普通,跟着赶漂人的脚步亦步亦趋,乖乖地进入了河道里,然后,大师相视一笑,长长地吐出一口大气。

更刺激一点的就是在吊桥上闲逛,那是我们最喜好的游戏。大师法度分歧一起用力,吊桥便闲逛起来,脚下是满满漂木的古锦河,头上是高原湛蓝的天。谨慎翼翼过桥的人都要骂上几句,却让小孩们更努力了,嘴里还学着水运处的工人们喊号子:呦嗬嗬,呦嗬,嘿呦。

母亲经验我的场景吸引了很多人围观,我的出世和我的很多顽逆事迹,在121林场都是有口皆碑的,还没有读书的我就已经成为121林场教诲孩子的背面课本,当然,我的姐姐是正面课本,姐姐是林场小学的红小兵大队长,成绩在班上数一数二的。

啪!又是一记便条,答复了我的题目,清脆并且精确。

古锦的夏天是长久的,短得来不及体味它曾经来过。古锦的夏天也是热烈的,常日里潺潺如溪的河水,仿佛一夜之间涨了起来,浑浊得发黑的河水将河床灌得满满铛铛,乃至冲上公路,洗垮路基,便立马有了澎湃彭湃的气势。

不要到河边去!

我被母亲押着回家,路上,我哀告母亲让我多呆会看看热烈。母亲同意了,只要儿子在本身面前,便放心多了,让我坐在岸边等她趁便去捞点水柴。

我发明,桥在往前面跑!

121林场的夏天的配角是漂木。

我趴在家里的窗前便能够瞥见这统统。

我和几个小火伴到河边玩,最爱的就是坐在吊桥上看木头顺河而漂,不晓得这些木头会漂到那里去?如果坐在河里漂动的木头上,它会不会把我带到我想去的处所……那么,手里拿一根青冈削成的木剑,骑上漂木,我必然就是战无不堪的军人。

我发明,水在往前面跑!

人家都来得,我为甚么来不得?我被母亲提着耳朵下了桥,还是一向的嘴硬。

浩繁笑声里,有一个熟谙的声音,我循声看去,是我的父亲,一身乌黑的警服,站在人群里,格外的夺目。他带着干警们在河边执勤,带着红袖套挥动着旗号保持次序,同时也是观众,我和母亲的辩论仿佛与他无关。父亲的表示让我非常悲伤,本来,我觉得他会过来护住我,起码能主持一下公道,让我跟其他孩子一样一起玩耍,没想到,他也是来看热烈的,并且笑得格外的光辉。

林场捞水柴的家眷,一看到河里靠边带着树皮的漂木,便冲上去,剥树皮、劈小块,有的还用长竹竿上面绑着铁丝做成耙子将浮在河面的水柴抓到岸边,不一会儿便在河滩上堆成了很多柴堆,每家一堆,像是一座座堡垒,孩子们便围着这些柴堆藏猫猫、兵戈。

这时,我闻到一股奇特的气味,那是在我影象里没有过的气味,我谨慎地将其从河水的水腥味和漂木披发的松香味拆开。对了,那是一个女人的味道,血腥而腐臭,从河里出来的,严严实实地包抄了我。

母亲气喘吁吁地赶到桥上,手里拿着一根山麻柳便条,用力地抽在我的胳膊上,一声清脆的响声以后,我跳动着双脚收回瘆人的惨叫,一条印记鲜明在目,由白变红逐步肿成一条“蚯蚓”。

公路常常断道,使121林场变成了死角,除了古锦河里的鱼和漂木,谁也没有体例出山。但这不影响121林场的大出产,这恰是森工炽热的季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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