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五)[第2页/共4页]
不过,正所谓欲速则不达,以无相内功心法练成的内力有一个缺点:不踏实,靠不住,时灵时不灵。因此,王谢朴重对此是嗤之以鼻的。不为别的,怕丢人。
“唐楼,你为甚么总要送这些没用的东西给我?”
那些剑谱和心法,走马灯似的从她面前一本本掠过,最后定格在一本蓝色的册子上,册子上写着四个字:无相神功。这是她独一一本连看都没看一眼就扔回书堆的秘笈。早知本日……
“蜜斯七岁时和夫人去伽蓝寺上香,他让我把蜜斯引到后山。”
如此,统统仿佛都能解释得通了。
她垂眼看着躺在榻上的丫头,单刀直入:“唐肃给了你甚么好处?”
淡然如她,也有被唐楼惹急了的时候。
“他都让你做了些甚么?”
是啊,唐家有甚么人是谢初今不晓得的?
她急道:“唐稳除唐肃以外另有一个私生子,暮年流落在外,五岁时才被认领返来的?”
“实在,”谢初今幽幽开口道,“姑姑的最后一个题目我晓得。”
将手伸到元冬鼻孔处探了探,丫头鼻息舒缓,已堕入甜睡。
慌乱之余,她不断念道:“或许只是你没传闻过这小我?”
唐肃用毒来节制元冬,她倒是涓滴不惊奇,唐家本就惯用毒,他的毒技更是凌于族人之上。
“是,唐公子及时带人赶来,好人便被吓跑了。”
想把她变成一无是处的废料?想把她一辈子困在深闺?那要看她答不承诺!她身无长物,可心中仍有剑。唐楼宿世为她找的几十本剑谱和心法,每一本、每一招每一式都早已印刻在她脑中。她现在要做的,不过是重筑内力。
越想越不寒而栗,有个动机在她脑海中模糊绰绰,呼之欲出。
“唐楼,干吗抱我!”
元冬直挺挺地躺在书房内的榻上,似堕入了梦魇当中,双眼紧闭,眉川紧攒,额头上不竭有细精密密的汗珠沁出。
她吃力地摇了点头,“我没事。阿今,本日之事,有劳你了,你归去罢。”
胸口像是被塞了一块冰,突然之间浑身的血液都被解冻,她感觉浑身的力量在被垂垂抽走,脚软乏力,身子一歪,跌坐在了榻上。
“唐稳的次子,人称唐二公子的唐楼。”
“唐楼,为甚么要毁了我的婚礼?”
“那算了,我走了。”谢初今也不再啰嗦,决然排闼走了出去。
“你只要一刻钟,药效一过就再也问不出了。”谢初今表示她,“我去门外守着。”说完走了出去。
“我真的没事。”她摆手。
谢初今眼中暴露讶异的神采,茫然地看向她:“唐楼是谁?”
“唐楼,为甚么不奉告我你受伤了!”
谢成韫依言照办,连叫了三声“元冬”以后,那丫头紧攒的眉川伸展,渐渐展开眼睛,眼神浮泛茫然。
她不假思考道:“那就从最早的提及!”
谢成韫接过,毫不踌躇地往嘴里送。
前面的事,谢初今不说,她也能大抵猜出一些了。只怕谢家大家都认定,父亲是因为一意孤行而丢了性命。母亲本就信佛,父亲一死,断不会再拿她犯险,更不会让她像宿世一样,让外祖父指导她。至于她在谢家的这些叔父和兄长们,也毫不会拿谢家满门的性命为她一搏。
“咳咳,我天生耳力过人,不是用心偷听的。”少年有些赧然。
前一世,她如何会看得上这类工夫。现在嘛,管不了了,反正只要三年,命都快没了,还要甚么脸!
不知畴昔了多久,油灯中的灯芯只剩下短短的一末节,火光越来越微小,残焰暗澹。灯火忽地爆了一下,收回“啪”的一声,惊醒了愣怔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