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三十一）[第1页/共3页]

眼看两人就要闹得不成开交，谢成韫从速打圆场道：“阿今的孔雀翎确切短长至极，若不是有它，我还不知如何摆脱唐肃。”

唐楼对谢成韫说道：“谢女人，这里就要塌了，快走！”抱起苏愫酥就往入口冲，这时一声闷响，唐楼闻声回眸，是头顶之上的一截横梁接受不住火焰的炙烤掉了下来，谢成韫正站在那截横梁之下。唐楼未作逗留，决然回身，进入了暗道。

“她家老头得有多少顶绿帽了？”

谢成韫跳下床，从袖中取出孔雀翎，笑道：“阿今不是还要指着他保命吗？这下怎的又不急了？”

苏愫酥听出谢成韫话里的意义，内心悄悄欢畅起来，也没心机再与谢初今扯嘴皮子。

他持续往前走，一边走一边闷声道：“谢成韫，你别哭了，大不了我不要你还我情面了。”

唐楼慢条斯理地将匕首收进靴中，“谢公子的易容术果然是入迷入化，令唐某佩服得五体投地！”

晨光熹微，青石街两旁已有人家的屋顶飘出缕缕炊烟，氛围当中满盈着轻纱似的薄雾。

谢初今抬起下巴，“我就当你是在夸我的易容术！”

“谢成韫，你但是又欠下我一份大大的情面啊，这回你筹算拿甚么来谢我？”

谢初今坐在灯旁，百无聊赖地逗弄着停在他肩膀上的一只灰扑扑的胡蝶。

谢初今背着谢成韫在暗道内奔驰，一起喋喋不休。

你若无情，我便休。

谢初今大喜过望，说了一句，“谢成韫我鄙人面等你，你快来！”便纵身跃入了暗道。

“张大婶”一起扭着屁股，跨太小山似的城楼废墟，终究出了城。一把扯下头巾，一脸嫌弃地看着它，就这么一根破东西，害他找了好久，幸亏他家洗衣服的仆妇也喜好戴这玩意儿。抽了抽嘴角，世上竟然另有如此艳俗的东西，的确不能忍，将头巾向身后一抛，提腿快速向城外疾冲而去。

“不晓得，刚才飞出去的。”谢初今道。

“小爷懒得跟你废话，先说好，我但是花了一年的月银买来的火药，既然你不承情，我也不会死皮赖脸地当这个冤大头，还钱！另有孔雀翎，孔雀翎得还我，此后小爷闯荡江湖还指着这个保命呢！”

“芙蓉蝶。”唐楼捏着胡蝶沉声道，神采凝重，“你被人跟踪了！”

“跟踪？！你是说这胡蝶跟踪的我？连你都没看破我的易容，谁会跟踪一个徐娘全老的大婶？”内心悄悄揣摩，莫不是我的扮相过分妖娆引狼入室了罢。

等她走远了些，李家大婶才极其不屑地撇了撇嘴，“瞧她这骚样儿！”很快获得了共鸣。

“大爷的！唐肃这只凶险的老狐狸，公然留了背工！”谢初今骂道，俄然脑筋转过弯来，一副“我看你比唐肃也好不了多少”的神情看着唐楼，“如何，这不要钱的劳力还用上瘾了？劫完法场不算，还得送佛奉上西啊？就你家肇事精是个宝，我姑姑就该任劳任怨让你们使唤是么？”

“是。”

“讨厌鬼，你给我闭嘴！”苏愫酥展开眼，娇叱一声。

谢初今哼了声，扯下假脸，“我姑姑人呢？在哪？我有事要找她，你叫她出来。”

王二麻子早点铺旁仍旧是熙熙攘攘门庭若市。

唐楼笑道：“谢女人现在不便出来，不如谢公子先进屋说话。”

“我说你是不是傻！”谢初今咬牙切齿道，一脚把将青竹踹了出来。

不过，还是火冒三丈，怒道：“谋财害命啊！是你小爷我！站着乞贷，跪着索债，真是世风日下！”

谢成韫把头埋在谢初今的肩窝，闭上眼。她在存亡之际明白过来，阿谁人间曾对她最好的唐楼，毕竟是被她错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