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9.（终章）[第2页/共5页]

掠上玄清山，来到虚若的禅院前，连门也懒得敲，一纵身，从院墙外翻了出来。走到院墙处的水缸处，舀出一瓢水，将手洗洁净，走进禅房。

这句话，让他记起了梦以外的实在，让他认识到本身现在正处于梦中。

禅房以内的榻上，躺着她的心上人，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伽蓝寺佛气浓烈，她陪他在寺中一呆就是一年。

她踮起脚，伸手勾住他的脖子，凑到他耳边，悄悄吐出两个字，“现在。”

他看到阿韫在流亡途中，经常会对着某一处发楞，眼中的哀痛越来越浓。

他将本身，置入了一场豪赌当中。

姑侄俩在夜色中飞奔，行至一条岔道前，停了下来。

平话人的目光不露陈迹地朝那一桌扫去，那一桌坐了两个年青人，一男一女。女的背朝着他，看不清长相，身形绰约。男的倒是面朝着他，长相俊美，却黑着一张俊脸，像是谁欠了他银子似的，脖子上系了一根玄色三角巾，挺奇特的打扮。

“昨日？昨日产生了甚么大事？”有人问道。

苏愫酥顺着彪形大汉的目光看去。

平话人微微一笑，“不错，十二都天确切是早已名震江湖，只不过，现在的势头更胜畴前，无人能及。十二都天有两位当家，俱是奥秘莫测的人物。其大当家武功深不成测，明显是用剑之人，却无人能看得清她用的是何剑，使的又是何种剑法。其二当家也是个聪明绝顶的人物，善于构造暗器，江湖上令媛难求的祁氏连弩便是出自他手。诸位可知，唐肃是被何人所杀？恰是十二都天的大当家。想那唐肃是多么修为，在十二都天大当家手里也过不了三招便一命呜呼。远的不说，便说说昨日才产生那件大事罢。”

“一个大老爷们儿，欺负女人算甚么本领！”

“你很快就晓得了。”

“等你醒了，必然要好好谢我，知不晓得？”她一边擦着他的手臂，一边道，“阿今本日还笑话我是个任劳任怨的丫环。哦，对了，他还向你问好。十二都天的那片海棠林已经被重新修整过了，还加了些杏树出来，现在恰是花期，远了望去既像雪海又像火海，美极了，你想不想看？你快点醒过来好不好，我带你去看……”

他想起来，他在睡去之前问过她甚么。他问她，爱的是哪一个他。至于他为何要问她这个题目，不过是因为他的不自傲罢了。他晓得她内心的那小我不是他，却又但愿本身也能在她心中占上一个角落。

在她闭眼之前，他听到她悄悄地说了一句：“唐楼，你对劲了？”

“却说这唐稳唐家主，自其子唐肃被杀，难掩悲忿, 便调集了朴重人士，前去天墉城复仇。”平话人将折扇一收, 目露鄙夷，“真是不自量力！被天墉城杀得片甲不留，单枪匹马地回了恭州城。梅家自梅三爷身后便一蹶不振, 谢家被修罗恶道灭了满门, 唐家吃了败仗元气大伤, 蜀中曾经的四大师族，现在也就赵家还剩个空壳子在苦苦强撑，真是一损俱损那！”

她像这一年多的每一日一样，和顺详确地为他擦拭身材，不厌其烦地和他东扯西扯。他也如同这一年多的每一日一样，安温馨静地听她陈述，没有反应，不答复，乃至连眼睫毛都不颤抖一下。

榻上空空荡荡，被子被掀到一边，聚魂灯也熄了，灯芯还在冒着一缕细细的青烟。

他眸光一沉，将她打横抱起，几步走出房门，纵身一跃，分开了佛门净地，突入了夜色中，循着茫茫夜色，一起往山下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