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0.【夜苍茫】[第3页/共3页]

窗外，房檐上的雪越积越厚，倏然滑下大一团，压得枯草砰砰作响。

“真的？你别骗我。”

“大过年的，图个吉利，你随便给点就是了。”

腊八过后，街上的年味就垂垂浓了。

闻言，老者奇道：“没了，如何，难不成你还但愿得点甚么？”

明霜摸着他的手，颇觉失落：“你说，如何就没有动静呢？都这么久了……”这个月他们新婚，房事还算是挺勤的，原觉得过不了多久便会有孕。

小雪是在入夜的时候落下来的，怕小猫冻着，明霜把它放到窝里，她特地做了个小被子给它盖上。

几户有钱人家在门口塑起了雪狮子，阛阓上到处在卖门神、钟馗和桃板等印刷出的画纸，贫苦的人打扮成鬼神的模样，敲锣打鼓，一个一个门敲开来讨钱，这便是世俗上说的“打夜胡”。

窗边仿佛有折枝的声音，雪花簌簌的往地上落。

出门时，江城悄悄在她手背上安抚似的握了一握，两小我都没言语。

明霜并未吭声，俄然埋首在他胸前，“如何办，我怕我要不了孩子。”

“不会。”江城柔声欣喜她，“你别胡思乱想。”

她朝他肩胛处打了一拳，含混不清地抱怨：“不是说吃不消，要歇一歇么……”

他仿佛喝得很多，浑身的酒气，不过说话口齿清楚，想来没有醉。

“我……”他无言以对。

她把手里的活儿放下，“锅里有热银耳，您吃不吃呀？”

不好言说，她只道：“也没甚么，迩来就寝不大好……想请大夫给把评脉看看。”

还是头一回听他有这类语气，固然不甚较着，模糊能感遭到些许醋意。明霜怔过以后就笑出了声，手臂环住他，“我倒忘了顾及你的感受了。好嘛好嘛，我们俩过够了再要孩子，也是一样。”

“早晨赶得及返来用饭么？”

但是不管问他甚么，他仍然拿话对付，只字不提。</p>

萧问打断他：“就算不为你本身考虑，你也得替你媳妇儿考虑吧？她本来就行动不便，你忍心看她这么东躲西藏的吗？此后有了孩子如何办？大着肚子坐马车？你舍得？”

难以入眠，又怕吵醒枕边的人，明霜只得谨慎翼翼侧过身去面朝外，微不成闻地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