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奏沉疴仁宗认国母,宣密诏良相审郭槐[第2页/共4页]
太后恐天子生疑,赶紧将金丸取出,付与仁宗。天子接来一看,正与刘后金丸普通,只是上面刻的是“玉宸宫”,下书娘娘名号。仁宗抢行几步,双膝跪倒,道:“孩儿不孝,苦煞皇娘了!”说至此,不由放声大哭。母子捧首,哀思不已。只见狄后已然下床来,跪倒灰尘,蒲伏请罪。连六合王及陈林俱各跪倒在旁,哀哀相劝。母子伤感多时。天子又伸谢了狄妃,搀扶起来;复又拉住陈林的手,哭道:“若不亏你忠心为国,焉有朕躬!”陈林已然说不出话来,唯有堕泪谢恩罢了。大师平身。仁宗又对太后说道:“皇娘如现在苦,孩儿枉为天子,何故对满朝文武?岂不获咎于天下乎?”说至此,又怨又愤。狄后在旁劝道:“圣上还朝降旨,即着郭槐、陈林一同前去开封府宣读,包学士自有体例。”这倒是包公之计,命李诰命奏明李太后;太后奉告狄后,狄后才奏的。
才用完早餐,忽报圣旨到了。包公忙换朝服,接人公堂之上,只见郭槐在前,陈林在后,手捧圣旨。郭槐自发得是都堂,应宣读圣旨,展开御封。包公三呼已毕,郭槐便念叨:“奉天承运天子诏曰:‘今有寺人郭……’”刚念至此,他瞥见本身的名字,便不能向下念了。中间陈林接过来,宣读道:“‘今有寺人郭槐谋逆不端,奸心叵测。先皇乏嗣,不思永祚之虔诚;太后怀胎,遽遭兴妖之暗害。度量龙袱,不遵凤诏,寇宫人之志可达天;离却北阙,竟赴南清,陈总管之忠堪贯日。因泪痕,生疑忌,将明朗朗初吐宝珠,立毙杖下。假谩骂,进谗言,把气昂昂一点余忠,替死梁间。致令堂堂国母,廿载沉冤,受尽了背井离乡之苦。若非耿耿包卿一腔忠赤,焉得有还珠返璧之期。似此灭伦背理,该当严审细推。按诏究问,依法严惩。事关国典,理重君亲。钦交开封府严加审判。上命钦哉!’望诏谢恩。”
到了晚间,吃毕晚膳,还是散坐闲话。狄后叮咛:“将静室打扫洁净,并将枕衾也铺设在净室当中,我还要与夫人交心,以消长夜。”娘娘见此风景,正合情意。及至归寝之时,统统承御之人(连娘娘丫环)自有安排,非呼喊不敢擅人。狄后因惦记取为何不知儿子的年龄呢,便今后诘问,即言:“夫人成心欺哄,是何事理?”话语究的甚是告急。娘娘不觉失声答道:“皇姐,你莫非不认得哀家了么?”固然说出此语,已然悲不成音。狄后闻听,不觉大惊,道:“莫非夫人是李后娘娘么?”娘娘泪流满面,那里还说的出话来。狄后焦急,催促道:“此时房内无人,何不细细言来?”娘娘止住悲声,方将当初受害,如何余忠替死,如何送往陈州,如何遇包公假以为母,如何在开封府净室居住,多亏李氏诰命叩天求露,洗目重明,本日来给皇姐祝寿,为的是透露真情的话,细细说了一遍,几乎儿没有放声哭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