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奏沉疴仁宗认国母,宣密诏良相审郭槐[第2页/共4页]
仁宗五鼓刚要临朝,只见仁寿宫总管前来启奏,说:“太后夜间抱病,一夜无眠。”天子闻听,即先至仁寿宫存候,便悄悄叮咛不成张扬,惊骇了太后。悄悄迈步,进了寝殿,已闻声有嗟叹之声。忽闻声太后说:“寇宫人,你竟敢如此在理!”又听嗳哟一声。此时宫人已将绣帘揭起。天子侧身进内,来至御榻之前。刘后蓦地惊醒,见天子在旁,便说:“有劳皇儿顾虑。哀家不过偶受风寒,没有甚么大病,且存候心。”天子问安已毕,立即传太医调节。唯恐太后心内不耐烦,略略安抚几句,即便退出。才离了仁寿宫,刚至分宫楼,只见南清官总管跪倒,奏道:“狄后娘娘夜间抱病甚重,奴婢特来启奏。”仁宗闻听,这一惊非同小可,立即叮咛亲临南清宫。只见六合王驱逐圣上。先问了狄后抱病的风景。六合王含混奏对:“娘娘夜间抱病,此时略觉好些。”圣上心内稍觉安抚,便叮咛陪侍的俱各在外服侍单带陈林跟从。
此旨一下,暗合六合王之心,侧身前引,来至寝宫以内,但见静悄悄孤单无声,连个承御丫环一个也无有。又见御榻之上锦帐高悬,狄后内里而卧。仁宗赶紧上前问安。狄后翻回身来,蓦地间问道:“陛下,天下至重至大者,以何为先?”天子答道:“莫过于孝。”狄后叹了一口气,道:“既是孝字为先,有为人子不知其母存亡的么?又有人子为君而不知其母在外飘零的么?”这两句话问的天子茫然不懂,犹觉得是狄后病中谵语。狄后又道:“此事臣妃尽知秘闻,唯恐陛下不信。”仁宗听狄后自称臣妃,不觉大惊,道:“皇娘何出此言?望乞明白垂训。”狄后回身,从帐内拉出一个黄匣来,便道:“陛下可知此物的出处么?”仁宗接过,翻开一看,见是一块玉玺龙袱,上面有先皇的亲笔御记。仁宗看罢,赶紧站起。谁知老伴伴陈林在旁,睹物伤情,想起当年,早已泪流满面。天子猛转头见陈林哭泣,更觉惊奇,便诘问此袱的出处。狄火线才提及郭槐与刘后图谋正宫,设想谗谄李后。“此中多亏了两个忠义之人,一个是金华宫承御寇珠,一个是陈林。寇珠奉刘后之命将太子抱出宫来,当时就用此袱包裹,悄悄托付陈林。”仁宗听至此,又瞅了陈林一眼。此时陈林已哭的泪人普通。狄后又道:“多亏陈林经了多少颠险,方将太子抱出,入南清官内,在此扶养六年。陛下七岁时承嗣与先皇,补了东宫之缺。千分歧,万分歧,陛下见了寒宫母亲落泪,才惹起刘后疑忌,生生把个寇珠正法,又要赐死母后。此中又多亏了两个忠臣,一个小寺人余忠甘心替太后殉难;秦凤方将母后换出,送往陈州。厥后秦凤自焚,家中无主,母后不能存留,只落得破窑乞食。幸喜包卿在陈州放粮,由草桥认了母后,遁辞母子,以掩耳目。昨日与臣妃作寿,方能与国母见面。”仁宗听罢,不堪惶恐,泪如雨下,道:“如此说来,朕的皇娘现在那边?”只听得罩壁后悲声切切,出来了一名一品服色的夫人。仁宗见了发怔。
且说包兴跟从太后,在前打着顶马,来到南清宫。本日比昨日更不不异,多数尽是关防轿,统统嫔妃、贵妃、王妃以及大员的命妇,来往不断。包兴却懂端方,预先催马来至王府门前上马,将马拴在桩上,步上宫门。恰见秃王三爷在那边,忙执手上前道:“三老爷,我们老太太到了。”王三爷闻听,飞跑进内。未几时,只见内里出来了两个内辅,对着门上世人说道:“回事的老爷们听着:娘娘传谕,统统来的关防俱各道乏,一概躲避,单请开封府老太太会晤。”世人连声承诺。包兴闻听,即催本府的轿夫抬至宫门,自有这两个内辅引出来了。然后王三爷出来筹措包兴,让至书房吃茶。本日见了,比昨日更觉亲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