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得古今盆完婚淑女,收公孙策密访奸人[第2页/共4页]
正谈之间,只见外班禀道:“刘氏现已传到。”包公叮咛服侍,便叫李才陪侍公孙先生,本身带了包兴,立即升堂,人了公座,便叫:“带刘氏。”应役之人接声喊道:“带刘氏!带刘氏!”只见从外角门出去一个妇人,年纪不过二十多岁,面上也无惧色,口中尚自言自语,说道:“好端真小我,死了叫他翻尸倒骨的,不知宿世作了甚么孽了!现在又把我传到这里来,莫非还生出甚么巧招儿来吗?”一边说,一边上堂,也不东瞧西看,她便袅袅婷婷朝上跪倒,是一个久惯打官司的样儿。包公便问道:“你就是张刘氏么?”妇人答道:“小妇人刘氏,嫁与货郎张有道为妻。”包公又问道:“你丈夫是甚么病死的?”刘氏道:“那一天早晨,我丈夫回家,吃了晚餐,一更以后便睡了。到了二更多天,俄然说内心怪疼的。小妇人吓得了不得,仓猝起来。便嚷疼得短长,谁知未几一会就死了。害的小妇人好不苦也!”说罢,泪流满面。包公把惊堂木一拍,喝道:“你丈夫到底是甚么病死的?讲来!”站堂喝道:“快讲!”刘氏向前跪爬半步,说道:“老爷,我丈夫实是害心疼病死的,小妇人焉敢扯谎。”包公喝道:“既是害病死的,你为何不给他哥哥张致仁送信?实对你说,现在张致仁在本府堂前已经首告。实实招来,免得皮肉刻苦!”刘氏道:“不给张致仁送信,一则小妇人烦不出入来,二则也不敢给他送信。”包公闻听,道:“这是为何?”刘氏道:“因小妇人丈夫在日,他经常到小妇人家中,常常见无人,他言来语去,小妇人总不睬他。就是前次他到小妇人家内,小妇人奉告他兄弟已死,不但不哭,反倒向小妇人胡说八道,连小妇人现在直学不出口来。当时被小妇人连嚷带骂,他才走了。谁知他恼羞成怒,在县告了,说他兄弟死的不明,要开棺查验。厥后太爷到底查验了,并无伤痕,才将他打了二十板。不想他不肯歇心,现在又告到老爷台前,不幸小妇人丈夫身后,受如此罪孽,小妇人又担如此丑名,实实冤枉!哀告老彼苍与小妇人作主啊!”说着,说着,就哭起来了。
包公自毕姻后,见李氏蜜斯幽闲贞静,身形端庄,诚不失大师闺范,满心欢乐。并且嫁妆中有一宝贝,名曰“古今盆”,上有阴阳二孔,可谓希世奇珍。包公却不介怀。过了三朝满月,张氏夫人别女回家,临行又将本身得用的一个小厮名唤李才,留下奉侍包公,与包兴同为内小厮亲信。
包公见她口似悬河,牙如利剑,说的有情有理,暗自思道:“此妇听她言语,必非仁慈。若与张致仁质对,我看他那诚朴诚恳形景,需求输与妇人吵嘴之下。须得查访实在景象,妇人方能伏输。”想罢,向刘氏说道:“如此说来,你竟是无端被人诬赖了。张致仁实在可爱。我自有事理,你且下去,三今后听传罢了。”刘氏叩首下去,似有得色。包公更觉生疑。
且说包兴奉了包公之命寄信回家,后又到隐逸村。这日包兴返来,叩见包公,呈上手札,言:“太老爷太夫人甚是安康,闻声老爷得了府尹,欢乐非常,赏了小人五十两银子。小人又见大老爷大夫人,欢乐自不必说,也赏了小人三十两银子。唯有大夫人给小人带了个薄薄儿承担,叮嘱小人好好保藏,到京时托付老爷。小人接在手中,固然有些分量,不知是何物件,唯恐路上磕碰。还是大夫人见小报酬难,方才申明此包内是一面古镜,原是老爷井中捡的。是以镜光芒生亮,大夫人挂在屋内。有一日,二夫人使唤的秋香走至大夫人门前滑了一跤,头已跌破,进屋内就在挂镜处一照。谁知血滴镜面,俄然云翳开豁。秋香大呼一声,转头跑在二夫人屋内,冷不防按住二夫人将右眼挖出;今后疯颠,至今锁禁,如同活鬼普通。二夫人死去两三番,现在延医调节,尚未病愈。小人见二老爷,他无精打采的,也赏了小人二两银子。”说着话,将承担呈上。包公也不开看,叮咛好好收讫。包兴又回道:“小人又见宁师老爷看了手札,非常欢乐,说叫老爷好好办事,尽忠报国,还教诲了小人好些好话。小人在家住了一天,即列隐逸村报喜投书。李大人大喜,满口答允,随后便送蜜斯前来就亲。赏了小人一个元宝、两匹尺头,并回书一封。”即将信呈上。包公接书看毕,本来是张氏夫人同着蜜斯,于月内便可来京。立即叮咛预备住处,仍然派人前去驱逐。便叫包兴临时安息,次日再筹议办丧事一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