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第1页/共3页]
正在这时,车夫在厢外说道:“皇后娘娘,大司马府已被官差所封,我们进不去了。”
他用下巴点了点那一队男人,说道:“那些是御前侍卫。”
爹爹和阿兄一贯爱洁净,如何能让他们这么又脏又臭的走?
她拿出袖中的绣帕,走到贺扬跟前,颤抖的双手,拔开他混乱的头发,一张尽是血污的脸呈现在她的面前。他的眼睛瞪着,嘴是伸开的,神采甚为狰狞,仿佛死的时候很不甘心。
贺玉菡拖着似有千斤重的脚,一步一步向前挪去。
她用手去抹贺扬的眼睛,想要让他把眼睛闭上。但是,任她如何抹,那眼睛还是睁着,望着这无情的人间。
她低着头,哭泣着抽泣起来,眼泪一颗颗地滴落在地上。她一边抽泣着,一边拿起手中的绣帕,在父亲脸上擦拭着,想要把他面上的血污擦洁净,但是,那血早已经干枯了,任她如何擦都擦不掉。
红珊一顿,然后应道:“好。”随即她抬起家,对着面外的车夫叫道,“去大司马府。”
刘郢,我对你支出了本身的统统,而你,就是如此对我的吗?
身上的官服已经被人扒去,暴露红色的中衣,不,已经不是红色的了,被鲜血渗入,身上满是一个一个已经干枯的血洞穴,有的处所另有折断的箭插在上面。狼藉的头发像茅草普通,半遮着他们的脸,手脚用粗大的麻绳紧紧绑着,另有一根麻绳套在他们的脖子上,将他们吊在柱子上,风一吹,身子微微地荡起来,仿佛木偶普通。
“唉,身前如此风景,身后却这么惨,还要在此受日晒雨淋之苦。”又有人说道。
红珊见状,走上前,对着贺玉菡说道:“娘娘,京兆尹冯大人来了。”
当贺玉菡乘着马车,从东阳门进入都城的时候,已近晌午了。
固然,他们已经血肉恍惚,固然看太清楚他们的模样,但是,贺玉菡还是一眼便认出,那两人,恰是她的父亲贺扬,和她的兄长贺治。
她咬了咬唇,又问道:“那要放他们出来,也要刘郢下旨吗?”
“不,我要下去看他们最后一面!”贺玉菡咬着牙说道。
红珊无法,只得扶着她下了马车。
她颤抖着吸了吸气,然后又走到中间那年青男人的身边,拔开他的头发,为他擦着脸上的血。阿兄长得很都雅,除了刘郢,她没瞥见过比阿兄还都雅的男人。她记得,畴前阿兄带她出门去玩,另有女子争着向他掷花果。
对了,贺平说,爹爹和阿兄还在京兆府门前示众。没想到刘郢竟然这么狠心,他们都死了也不得安生。她抬开端来,颤抖着毫无赤色的双唇,对着车夫叫道:“去,去京兆府。”
……
“谁让他要谋反?天子天然要杀他!”另一人冷哼道。
看着贺玉菡这般模样,红珊含泪说道:“娘娘,要不,我们就,就不下去了。归去求陛下让老爷和至公子早日入土为安吧。”
也不知是跪在太久了,还是太悲伤了,一站起家,她面前一黑,人就要往前栽去,幸亏她身边的侍卫技艺活络,一下将她扶往。
京兆府门前,公然围了很多人,正指着前边,交头接耳,群情纷繁。
有官差见她超出了线,要上前禁止她。这时,一个身形魁伟的男人挡在他面前,把手中握着的东西冲着他晃了晃,那官差面色一变,便退了归去。
这就到了吗?家里现在会是如何的景象?一想到这里,贺玉菡只感觉本身严峻得心都快从嗓子眼里跳出来了。
“是。”车夫应了一声,驾着马车“得儿,得儿”地往大司马府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