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第2页/共12页]

不过，一码了一码，东华作为一个长辈，随便将她这个小辈丢弃在谷中遇险之事仍然不成谅解，这一码她感觉她还是应当持续记恨下去的。

这个动静不算小，外头的脚步声迟疑了一下。凤九死命给东华递眼色，他银色的头发垂下来，神采间却并不将此时两人即将被发明的处境当一回事，一只手将她制住，另一只手探上去试了试她的额头，行动很倔强语声倒是和顺：“差未几闹够了？闹够了就躺好，我去给你端药。”但坏就坏在这个声音完整没有压抑过，隔着外头的温泉池估摸也能听到，凤九心中绝望道完了，姬蘅倘若就此要一哭二闹三吊颈她可如何抵挡得住，还是快撤为好。但东华下床前缺德地笼过锦被来裹在她身上且下了个禁制，被子裹着她不管如何也摆脱不出。

她想起曾经她多么宝贝东华送给她、挂在她脖子上的阿谁白玉坠，感觉东华既然对姬蘅那样上心，那么如果她当着他的面将姬蘅送他的这张帕子糟蹋一通，他的心中必然远比被她砍成八段更感到气愤且悲伤罢。

东华的话凤九听在耳中，不知为何就感觉分外刺耳，感受精力境地唰地又降返来了。她垂着头：“我实在早已经报了恩。”声音小得蚊子似的。

她绞尽脑汁地冥想了三天。

既然姬蘅喊了一声教员，来人里头的另一名天然该是东华。

眼看美人含怒一幅找人火拼的模样已近到百来步远，连三殿下本着看好戏的心态，愉悦地一敲棋盘，兴趣勃勃地提示仍在思忖棋路的东华：“刚入梵音谷你就又把白家那位帝姬获咎了？看她冲过来的模样像是恨不得拿钢刀把你斩成八段，我看本日不见血是收不了场，你又如何惹着她了？”

一个微年长沉稳些的声音回道：“因帝君如许的上古神祇天然同我们灵狐族分歧，灵狐族一旦寿过一千便将容颜残落，但帝君他寿与天齐，是以……”

凤九感觉这个场景太漂渺，但仿佛天生就很合适东华这类神仙，可他此时这么专注地看着她，她的额头上刹时就冒出了两颗盗汗。

当时在琴尧山中，东华于虎精口中救下她时，约莫觉得她是山中修行尚浅的野狐罢，将她罩在一团仙雾中护着便一走了之了。实在也不过是两千多年前的事。两千多年畴昔，她的狐形并没有甚么太大的窜改。

凤九感觉娘亲的这个行动，乃是不肯受她卖的乖不肯领她的情，那么照她的性子，必然是气她不听话坠进往生海中溺了水，十成九动了真怒罢。固然娘亲现在照顾她照顾得这么细心，但等她病好了，保不住要请给她一顿鞭子。

答到此处她神采略有些庞大，续道：“比起这个实在我倒是更想问问帝君你，我也晓得我病后有点不像样，但如果我……”她顿了顿，咬着牙持续道：“也许我病中怯冷，将你当作一个熏笼之类的就贴了上去，但如果你推开我一次我必然不会再度贴上去，我病中脑筋不复苏地贴畴当年，你为甚么不推开我非要等我出洋相呢？”

“……”

云水绕清雾间，凤九公然瞧见东华遥坐在一棵庞大的白露树下同人下棋，棋局就布在水面上，他身周萦了一些虚渺的仙雾。但凤九的修为实在不到层次，约莫能看出被东华以叠宙术叠压的空间有些恍惚，小燕口中的连宋在她眼中则只得一个白茫茫的表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