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2)[第1页/共2页]
我一时反应不过来,眼巴巴瞅着他,说不上话。
作陪的宫娥与我进言,御花圃里有株寒月芙渠很奇怪,现下正着花了,神君若还觉着涨食,倒能够畴昔看看。又给我指了道儿。
我尚且记得那日天方晴好,太阳远远照着,透过大紫明宫灰白的雾障,似个鸭蛋挂在天涯。
我那挣扎虽未用上术法,只是白手赤膊的一挣一推,却不想中间一个转故,竟连累得两人双双落进莲池。鬼族的耳朵夙来尖,一声砸水响引来很多人看热烈。此事委实丢脸。他向我打个手势,我揣摩着是别上去的意义,便点了点头,与他背靠背在水底一道蹲了。
我自娱自乐得正怡然,斜刺里却俄然窜出来个少年。襟袍半敞,头发松疏松着,眼神迷离,肩上还沾了几片花瓣。虽一副将将睡醒的描述,也分毫掩不了名花倾国的风韵。
附送少年离镜之歌……实则是倭国岛宫蜜斯的宇宙之花。我感觉前边花里胡哨的挺合适离镜。
因必将欠他一小我情,厥后陪离镜喝酒,我便少不得更卖力些。
因有了这半日蹲缘,我两个竟冰释前嫌称起兄弟来,互换了名帖。
我思忖着,他这时候还不睡,却特地来我居处要同我说个奥妙,显见得非常苦闷。我若不听,委实不敷兄弟。便憋屈着点了一转头。
离镜这胭脂mm我见过一次,长得和他不像,大略随母亲,却也是个清秀才子。
我摇着绸扇一起探畴昔,燕喃莺语,花柳复苏。因认路的本领不佳,半日都未寻到那奇怪的芙蕖。幸亏这御花圃里虽是浅水假山,细细赏玩,也还得趣。
我趴在地上想,不怪不怪,他许是睡不着,来找我解闷。
虽化了个男儿身,可我毕竟是个黄花女神仙。碰到这等事,遵循传统,再不济力也要抵挡一番。
我日也忧夜也忧。
待醒来时,贴身的中衣全被盗汗打湿透了。想要下床喝口凉水压惊,撩开帐子,却见离镜着了件白袍,悄无声气立在床头,炯炯地将我望着。
这丽色少年委实与那断袖鬼君有干系,却不是他夫人,而是他亲生的第二个儿子。便是离镜。
那以后,离镜便日日来邀我吃茶斗鸡喝酒。
本来喝酒我最怕与人行雅令。当时幼年,玩心太重,正日里跟着几个胡涂师兄游手好闲斗鸡喽啰,招摇过市徒做风骚,诗文乐律一概不通,常常行雅令我便是桌上被罚得最多的一个。行通令倒是我最上手的,不管是掷骰子还是抽签、便是划个拳猜个数,我也能悄悄松松就拿个师家世一。
这番我倒是要奉迎离镜,是以行雅令行得很镇静,尽管张口胡说低头喝酒就是,行通令却行得抓耳挠腮。离镜非常乐呵。
就公然见他蹲下来,沉吟半晌道:“阿音,我说与你一个奥妙,你想不想听。”
我却委实没精力。因新得了动静,说擎苍威胁,婚期就定在第仲春的初三,令羽抵死不从,撞了三次柱子被救返来,见今又开端绝食。
彼时,我两个正立在一方莲池边,微风拂来,莲香怡人。
我估摸着许是那断袖鬼君的某位夫人,便略略向他点了点头。他呆了一呆,也不回礼,精力量仿佛仍未清算妥当。我自是不与尚未睡醒的人计算,尽了礼数,便持续游园。待与他擦肩而过期,他却一把拽了我的袖子,神采慎重且惑然:“你这身衣裳色彩倒怪,不过也挺都雅,那里做的?”
这身衣裳通体银紫,因连着几天白日穿入夜洗,色彩实在比新上身时暗淡了些,却也还在可接管范围以内,委实算不上奇特。擎苍绑架我和令羽之前并未打过号召,算是个突发事件,我也来不及筹办换洗衣物。入得大紫明宫来,摆布就这一身衣裳。他们备的衣物我又穿不惯,只好洗得勤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