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1）[第1页/共2页]

夜华轻笑了两声：“你是那里看的这个书？”

天族的礼法我还是晓得一些，十八个仙娥带路恰是上神的礼遇。我忍了一会儿，问夜华道：“若借的是你正妃的名来这里泡泡，能有几个仙娥带路？”

他抱着团子顿了顿，道：“十四个。”又道：“如何了？”

我握着扇子难过了一会儿，唏嘘道：“没怎的，只感觉嫁给你，我这阶品不升反降。这么看，倒算不得一笔好买卖了。”

团子天真道：“是成玉借给我的。”

然本日却正赶上太上老君做法会，灵宝天尊因是老君的师父，勉不了要去捧一恭维，人便并未在他的玉宸宫中。只七个仙伯候在大殿里，恭敬道老君法会后，天尊必来拜见姑姑。我安闲地一一送了他们夜明珠。便有十八个仙娥站成两列，手中皆拿的花果酒水之类，引了我们前去那疗伤的天泉。

一旁的奈奈迷惑道：“即便是上神有了身孕，小殿下你脸红个甚么劲啊？”

那女子已跌跌撞撞奔了过来，一把抱住我双腿，潸然道：“娘娘，果然是你，奈奈等了你三百年，你终究返来了……”又边哭边笑对夜华道：“那结魄灯公然是圣物，做得娘娘一丝都没差的。”

显见得团子也非常地思念我，尚在他父君的怀中，一见了我，便嗖地探出半个身子，甜甜的一声“娘亲”，叫得我受用非常。

我不过带了两身衣裳上来，便也没甚么好安设办理，夜华差奈奈备好一应沐浴的袍具，叮嘱我先躺一躺，他去庆云殿将团子抱过来。

团子在泉里扑棱着水花问我：“父君如何走了，分歧我们一起泡么？”

他明显是想往我身上蹭，却被他父君抱得非常坚固，挣了半日也没挣开，便有些着恼，委曲地扁着嘴将我望着。

我无可何如朝默在一旁的夜华递了个眼色。

我昂首望了一回房梁，一派谦恭道：“若到时候是你来生，我倒很乐意出这一份力。”

夜华说团子只是受了些惊，并不碍事。我摆布打量一番，看他仍然白白胖胖，笑起来暴露两个酒窝，与平常普通的天真，才真正放心。

紧抱住我双腿的奈奈茫然看了看他，又茫然看了看我。我朝她安抚一笑，她也没甚么反应，只用袖子擦了满脸的泪水，点头称是。

我既是要借这位天尊的天泉一用，天然须将出身秘闻一概的和盘托出，才见朴拙二字。

看她这一番描述，我便晓得又是一个将我认错的。腿不便挣出来，幸亏一双手还能将她拉一拉。她泪眼迷蒙昂首看我，虽则是一双泪眼，那眼泪背后却满满铛铛俱是满足欢乐。我抚了抚眼上的白绫，不忍道：“仙子认错人了，老身青丘白浅，并非仙子口中的娘娘。”

夜华站在一旁看了一会儿，又一一地检视了旁的仙娥们手中端的花果酒水，转头与我道：“这些酒是果酒，能够喂阿离喝一点，但万不能让他喝多了。这些时令的蔬果，也只能叫他每样吃半个。”

我打了个干哈哈，由衷赞叹：“这倒不错。”

因我到天上来，归根结底只为泡灵宝天尊那汪天泉。高低一通折腾完了，便同杀往灵宝天尊的上清境。

我呵呵道：“天降大任于你父君，你父君去接这个大任去了。”

夜华想了半晌，轻飘飘与我道：“不然我们大婚后立即便生一个。”

啧啧啧，这位从凡界飞升上天的成玉元君公然奇妙，竟非常善于在太岁头上动土，老虎尾巴上拔毛。我佩服他。

唔，好一个忠肝义胆的小仙娥。

我手一抖，用扇子挑下的那枚花枝猛地弹起来，颤了几颤，窸窸窣窣，几近碰掉半捧花瓣，身上勉不了也沾上几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