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3）[第1页/共4页]

这一夜，我做了一个梦。

他默了好久，又是在我将入眠未入眠之际，道：“若这小我，是我呢？”

他淡淡道：“若不是我放水，凭他们那样，也想伤得了我。”

我心中一贯不太能藏疑问，抚着他胸前这一道刺眼的伤痕，顿了一顿，还是问了出来。

他紧贴着我的胸膛一颤，半晌，更紧地搂了搂我，道：“好好睡吧。”

这一顿闲扯已扯得我昏昏然。我赞叹了把他的运气：“所幸你爱上的恰是我青丘白浅。”将云被往上拉了拉，在他怀中取了个舒坦姿势，安然睡了。

他却顿了好久也未答话，合法我狐疑他已睡着时，头顶上却传来他涩然的一个声音：“我这平生，从未恋慕过任何人，却很恋慕我的二叔桑籍。”

坐着的男人周身高低环绕一股仙气，是个神仙。立着的女子却浅显得很，是个凡人。他们这一对声音，我听着非常耳熟。然因终归是在梦中，不免有些失真。

我一贯不出青丘，对这些事知之甚少，至今仍清楚记得这桩传闻，乃是因我大睡醒来以后，四哥在狐狸洞中几次提了很多次，边提说边神采痛苦地扼腕：“你说南海那一堆鲛人好端端地去叛甚么乱啊，近些年这些小辈的神仙们更加长得不像样了些，好不轻易一个鲛人族还略略打眼，此番却落得个灭族的了局。不过能将九重天上那位年青有为的太子逼得差点成灰飞，他们灭族也灭得不算冤枉。”

说桑籍对少辛用情很深，将她带到九天之上后，恩宠甚昌大。

我摸了摸好端端长在身上的眼睛，不晓得他又是遭了甚么魔风，只抱着他的手臂再打一个呵欠对付道：“那我们的友情就到此为止了。”

天上猛地劈出两道闪电来。我一惊。醒了。

将入眠未入眠之际，忽听他道：“如有谁曾夺去了你的眼睛，令你不能视物，浅浅，你能谅解这小我么？”

他紧了紧抱住我的手臂：“不过做个套诓天君罢了。”

这句话说的是，你要死我拦不住你，可那一条小小巴蛇的存亡我倒还能握在手中，你自去毁你的元神，待你死了后，我自有体例折腾这条小巴蛇。

他顿了一顿，道：“我？我出世时房梁上回旋了七十二只五彩鸟，东方烟霞三年长明不灭，传闻这恰是，恰是墨渊当年出世时才享过的尊荣。我出世时便被定的是太子，天君说我是泰初绝今也没有的天定的太子，只等五万岁年满施礼。我从小便晓得，将来要娶的正妃是青丘的白浅。”

做这个梦的时候，我心中一派澄明，在梦中，却晓得本身是在做梦。

夜华道：“桑籍求仁得仁，过程虽盘曲了些，成果却终归美满。当时天君虽宠嬖他，却并未表示要立他为太子，没了太子这个身份的束缚，他脱身倒也脱得萧洒。”

弄不清这两人长得甚么模样，叫我心中非常难受，暮年时我春宫图也瞧了很多，这一幕活春宫天然不在话下，正筹算冷静地、哑忍地持续瞧下去，四周的景色却瞬时全变了。

我亦摇了一点头。

我在心中悄悄赞叹一声，公然是在做梦。

我只道当年桑籍拐到少辛后当即便跪到了天君的朝堂上，将这桩事闹得天大地大，令四海八荒一夕之间全晓得，丢了我们青丘的脸面，惹怒了我的父母双亲并几个哥哥。却不想其间竟另有诸多的转折。

他两个亲得难分难明，我因固执于弄清楚他们的边幅，加上晓得是在做梦，便也没特特躲避，只睁大了一双眼睛，直见得这一对鸳鸯彼苍白日地亲到床榻上。

传闻说三百多年前，南海的鲛人族出兵兵变，想自主流派。南海水君抵挡不住，呈书向九重天求救，天君便着了夜华领兵去收伏，不料鲛人凶悍，夜华差点葬身南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