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心有灵犀[第2页/共6页]

她已傻了。俄顷，两行热泪顺着眼角扑簌落下。扑通一声，跪到我跟前：“娘娘息怒，缪清……缪清不知是娘娘凤驾，缪清万不敢做娘娘的mm。缪清只是思慕君上，并不求君上能允缪清些甚么。此番兄长要将缪清嫁去西海，那西海的二王子倒是……倒是个真正的纨绔。因婚期日近，缪清没法，得知君大将携小天孙来东海赴宴，才出此下策以舞相邀。缪清只愿生生世世跟从君上，便是做个婢女服侍君上，再不做它想，求娘娘成全。”

我笑得益发干，再退一步。

东海水君茫然地望着我。

小糯米团子大感对劲，抱着我的腿持续朝花圃里拖。我别无他法，只能随他去。心中却切切期盼夜华君现在并不在园子里，免得我真来演一出棒打鸳鸯的大戏。

丝竹声声入耳。我尽管探身去取被夜华撤到一旁的酒壶。

一说：“仙友此言不虚，依本君看，姑姑此番践约，折颜上神却派仙使赴宴，此中大有文章。各位须知，因折颜上神的怪脾气，此番东海水君是并未向他递帖子的。”

那来敬酒的神仙，却仿佛吞了只死苍蝇，端着斟满的酒杯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好半天赋讷讷道：“小神眼拙，自罚一杯，自罚一杯。”

我顺着他的目光往殿中看去，白衣的舞姬们正扮作芙蕖花的白花瓣，正中间托了个黄衣少女。那女子乍看并无甚独特之处，形貌间略略寻得出几分东海水君的影子来。

趁他们发楞的间隙，我将小糯米团子往美人靠上一甩，丢盔弃甲，逃之夭夭。

我怀中的小糯米团子抖了一抖，面前的夜华亦抖了一抖。

我实在看不下去，对着他嘿然一笑道：“小仙实在是夜华君失散多年的亲mm，现在在折颜上神处当差。”

如果道个谢便能不再挂记，我现在却不知要清闲多少，尽管记取我和墨渊做师徒时美满和谐的情分，断不会再有这很多的惭愧遗憾困在心中不得纾解。

糯米团子委委曲屈地死扒着美人靠：“娘亲你方才还说父君是你的心你的肝儿，你的宝贝甜美饯儿。别人来抢父君，你却又任由她抢去，你说话不算话。”

那凡人被接上天宫前，恰是长在东荒的俊疾山。夜华君怀旧，将她在山上住过的屋子加了封印，每年都领小糯米团子来小住十天半月。

夜华转过甚来看我，似笑非笑：“仙使何故满脸绝望之色？”

小糯米团子摇了摇我的袖子：“娘亲，该你出场了。”

我傻了半晌，哑然道：“这这这，这些话都是谁教你的？”

我不太小小撒一个谎，这谎多数还是为了保护他生的那只糯米团子，他大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却恰好要来与我作对，委实气人。

坐得比来的神仙过来敬酒。敬了夜华再来敬我，口中恭敬道：“本日竟有幸在此拜见到素锦娘娘，实乃小神之幸小神之幸……”

又一说：“小老儿倒是思疑，这位仙使真是夜华君的mm？小老儿在天宫奉职这很多年，竟从未传闻夜华君有个mm。”

原是这么回事。这女人，对夜华倒是真情。此情，何其动听。实在，天宫那么大，就让她分一个角落又如何。但这终归是夜华君的家事。她若不是这么情真意切一片至心可昭日月，我一棒子打下去又何妨。现在，却真真做不出了。

大哥虽逢场作戏者多，对大嫂倒是矢志不渝，非卿不成，此招方能见效。这么一比，我与大嫂的环境倒是分歧。这个别例用不得。

听了半晌，没听出更有兴趣的东西，提起酒盏自饮了一杯。夜华皱眉撤了我的酒壶：“你倒是酒量好，谨慎喝过了，又来耍酒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