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前尘往事[第2页/共4页]
折颜笑盈盈地朝我招手:“这不是白家小丫头嘛,真是越长越俊了,过来,”他拍拍身边的空位,“坐这里来,让我细心瞧瞧。”
他笑得更深:“前些天,北海水君带着他娘子来我这里闲赏了几日桃花。我还是第一次看到他那小娘子,真是天真敬爱得紧。”
也有碎嘴的嚼舌根:“也不知那条巴蛇长得是如何的倾国倾城,竟然比得过九尾白狐的天生媚态?”
乃至于婚事拖累至今,搞不好已成了全部四海八荒的笑柄。
迷谷老儿实在并不老,我出世两千多年后他才修成人形,唇红齿白的,一双桃花眼微微上挑。
青丘的女仙大半都请阿娘做媒向他提过亲,可一次都没成。
这事不到半天,就传遍了海内八荒。
待夜幕降得差未几时,还是折颜提示:“小三子让我给他制了两壶酒,就埋在后山碧瑶池旁那株没长几片叶子的杜衡底下,你彻夜就歇在那处,趁便挖了酒给小三子带归去,就两壶,可别洒了,也别偷喝。”
但是这事终究还是闹到了天君跟前。
为此折颜还和阿爹畅快淋漓地打了一架,打完后两人却结拜了兄弟。
我撇嘴:“你也忒吝啬了。”
东海水君本人更是对劲不凡,为儿子做满月酒的请柬撒遍了天上地下,连阿爹阿娘住的狐狸洞也送来了一份。
这声小丫头令我油然生出一种本身实在还很嫩的错觉,感慨非常,受用非常。
我自发得这算不上甚么大事。一来桑籍我从未见过,谈不上有豪情。二来少辛和我相处的光阴不长,即便有豪情也难说多么深厚。三来连林子里的牲口都有资格挑选模样好的妃耦,众生划一,没事理桑籍就该被剥夺这个权力。说句客气话,他们配成一对,于我倒真是没有甚么。
当时阿爹阿娘已常不在青丘,狐狸洞由四哥当家,四哥安排她做了个洒扫婢女。此前狐狸洞一个婢女也没有,洒扫这活计满是我在做。
今次迷谷老儿将树枝丫递给我时,神采间颇郁郁,不知被何人招惹,如果问他免不得听他一顿唠叨。我揣摩着还是慎言,得了东西便立即捏了个诀招来祥云,按上云头直奔东海。
阿爹对这事颁发的独一感触是:“死小子,便宜他了。”
开初我还惦记取那坛子桃花醉,三两下就被绕得头晕,讨酒的事也忘个洁净。
过了年,阿爹八抬大轿将阿娘迎来了青丘,还是请的折颜主婚。
我瞪了他一眼,低下头去捋裙子上的几道褶痕。因一贯感觉折颜是同我们青丘拴在一条绳上的蚂蚱,这个事情上他竟然分歧我们同仇敌忾,还慷慨地送北海水君桃子,实在让人绝望。
我乐得安逸,便成六合不着家,在大哥、二哥、三哥、折颜处换着厮混。
他看了我一会儿,扑哧笑出声来:“你看你,脸都绿了。不就几个避子桃嘛。”
北海水君桑籍引出的这桩事里,我岂是不亏,的确亏大发了,天然对始作俑者讳莫如深,弄死他的心都有了。
我出世时,这人间已寻不到父神的神迹。
换言之,本身的儿子们谁想做继任天君,就非得娶青丘白家的白浅不成。
阿爹阿娘带我去看折颜,他斜挑了眉角抿着嘴朝阿爹笑:“这就是你家娘子新近给你添的女人?这小模样长得倒真是不错。”
骂完天君一家后又问起我家里人一些近况,也聊些别的,从东荒外沧海桑田几万年如何窜改,到海内小打小闹又起了几场战事,再到谁家的谁谁看上了谁家的谁谁不日就有良缘将要铸成。折颜处总有无穷八卦,我谦虚请教,他零七零八各路琐事竹筒倒豆子也似一股脑儿灌给我听。